西城的八月,天氣悶熱。
準大學生鹿聽在厲家老宅的庭院裏納涼,卻意外被厲淮告白。
厲淮本就是她心中屬意之人,這場告白自然是成功的。
“聽聽,我想吻你。”厲淮將鹿聽臉頰的一縷碎發撫到耳側,低聲問她。
鹿聽正坐在葡萄藤架下秋千椅上,巴掌大的小臉不施粉黛,滿臉羞澀的點了點頭。
厲淮坐在她的身側,將她的臉別過來,捧在手心,低頭想去吻她。
“嘀——”清脆的汽車喇叭聲,打破了這對剛確定關系的小情侶。
車燈也很晃眼,一下掩蓋了葡萄藤架上吊燈微弱的光。
小情侶慌忙鬆開對方,看着遠處停在院子裏的汽車。
鹿聽看清了車身,嚇得連忙往屋裏跑去。
厲淮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僵在原處。
跑的還挺快!
黑色的幻影車門打開,墨色西裝褲包裹着的長腿落到地面,露出一截深色的西裝襪。
車燈熄滅,厲聞洲大步朝厲淮走去。
橙黃的吊燈映着面前人那張英俊的臉,濃眉深目,薄唇高鼻。
“你們在做什麼?”厲聞洲定定地看着厲淮,詢問道。
被厲聞洲撞見這一幕,厲淮有些懊惱。
鹿聽清純成那模樣,本來還想今晚就把她給吃了,嘴都沒親到呢,就被厲聞洲給攪和了。
但厲淮還是十分畏懼厲聞洲的,心有不甘卻又不敢發作,知道瞞不過,只得如實回道:“小叔,我和鹿聽在談戀愛。”
“哦,多久的事?”厲聞洲的語氣裏,聽不出情緒。
“就剛剛。”厲淮回道,“小叔,我和鹿聽又沒有血緣關系,就談個戀愛而已,你不會要棒打鴛鴦吧。”
猜的不錯,正有此意。
厲聞洲眸色深深,看着厲淮這副模樣,眉頭皺的更深了,他沉聲問道:“認真的?”
厲淮不解:“什麼?”
厲聞洲認真地問他:“你想和鹿聽結婚生子?你父母同意?”
厲淮有些無語,卻還是恭敬的回復:“我就談個戀愛而已,沒有想那麼多。”
厲聞洲知道了答案,也不再追問,轉身後,冷冷留給了厲淮四個字:“注意分寸。”
厲淮今夜的想法,也許可以瞞過別人,但決計逃不掉厲聞洲的法眼。
厲聞洲上樓時敲了敲鹿聽的房門,無人回應。
他便在門口駐留了許久。
直到裏面有動靜傳來,他又才敲了敲門。
門打開時,鹿聽穿着白色吊帶裙,頭發溼漉漉的,她正拿着毛巾擦拭。
“小叔~”。鹿聽驚訝的叫出了聲。
厲聞洲是鹿聽與厲淮的小叔。
鹿聽初見他時,也不過14歲。
在她14歲之前,她對厲聞洲的了解,不過是從厲淮他們的嘴裏得知的。
她對這位雷厲風行,殺伐果決的小叔,向來是非常畏懼的,也是心存感激的。
那時,厲老爺子過世,而厲淮的父母又常年在國外,厲家的人都不想養她,將她踢皮球似的踢來踢去。
最後只有剛回國的厲聞洲,承擔起了養育她的責任,也並未覺得她是個累贅。
鹿聽擦拭頭發的手僵住,水漬順着脖頸流進了鎖骨,一路向下。
厲聞洲低低地看着水流去的方向,一時沒有挪開眼。
鹿聽平日裏本就乖得像個兔子,此刻也並未發覺到厲聞洲的變化。
她以爲是自己剛剛和厲淮接吻的事被抓包,厲聞洲這是來告誡她離開厲淮的。
畢竟,所有人都會認爲她配不上厲淮。
而厲家人的婚姻,自己都做不了主。
可她卻貪戀厲淮的感情,想要就此沉淪。
在厲家當了十年乖乖女,只這一次,她要順應自己的心。
水漬已經將鹿聽的胸口氳溼了一大片,裙底的春光乍泄。
厲聞洲的目光並未挪開。
怎麼辦。
想撕碎她的白裙,將她看個幹淨。
鹿聽順着他的目光低頭看去,瞬間漲紅了臉。她的杏眼裏布滿了驚懼,精致的鵝蛋臉上盡是張皇失措,睫毛微顫,倒映在眼底的陰影處。
手裏的毛巾在慌亂裏落在地上,她雙手抓住門框, 想要將門關過去。
危險逼近,她想要快速逃離,於是便急忙回了一句:“小叔,我要休息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
門快要閉合時,一只大手握住門框,將門向後推去。
厲聞洲快速的走進了鹿聽的屋子,輕聲關上了門,按了反鎖。
鹿聽被嚇得連連後退,貝齒輕咬住下唇,眼裏蓄滿了眼淚。
怕他怕成這樣嗎?
怎麼面對厲淮那只狼,不見她嚇成這樣。
在厲家這個虎狼窩裏待了這麼多年,還這麼不會分辨豺狼虎豹。
厲聞洲步步逼近,將鹿聽逼仄到床沿。
她慌忙爬上床,背對着厲聞洲向前爬去,想要躲進床那邊的浴室裏。
鹿聽的連衣裙剛好沒過大腿,潔白纖細的玉腿在厲聞洲的面前晃晃悠悠。
厲聞洲眼底的興致更濃,喉結聳動,當然沒打算放過她。
寬大的手掌捉住她的腳踝,輕輕往自己身前一扯,將她翻過身來,面向自己。
鹿聽仰着腦袋看着他,身體不住地顫抖,低聲詢問:“小叔~你……你想做什麼。”
厲聞洲雙手撐在她的身側,看着那張梨花帶雨的臉,薄唇輕抿,淡淡“哼”了一聲。
突然雷聲轟隆,鹿聽驚坐起來,抱住了厲聞洲結實的腰。
鹿聽很怕打雷,這是在孤兒院落下的毛病。
打雷的時候,她總是一個人躲在被窩裏哭,不敢驚動任何人,她怕連孤兒院都不願收留她。
後來來了厲家,也是厲淮陪在她的身旁。
雷聲還在繼續,鹿聽害怕極了,只得將頭埋進厲聞洲的胸膛。
厲聞洲用雙手去捂住她的耳朵,低聲安慰道:“別怕,我在。”
直到雷聲停止,大雨傾瀉而下,鹿聽這才掙開他想要逃。
厲聞洲慢悠悠的開口:“利用完了,就想跑了?”
“哪有這等好事。”
鹿聽咬着唇問他:“小叔,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
他的臉慢慢朝鹿聽逼近,鹿聽的身子也慢慢往後仰,直到整個人癱軟在床單上。
厲聞洲的薄唇,也恰到好處的停在鹿聽粉色唇瓣前。
他這才淡淡開口:“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