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1日,肖賽已經進入尾聲。
沈洱寧作爲獲獎者參加優勝者音樂會。
她身穿米白色緞面旗袍,上面點綴着些許的國畫暈染開來的淡粉荷花。整個人透露着獨屬於東方的溫婉典雅,往上是珍珠流蘇雲肩,稍顯正式。露出的天鵝頸線條流暢,黑發挽起襯得皮膚白的要接近珍珠,脊背也挺的筆直。
她就不是小家碧玉的類型,起碼身材就不是。旗袍真的很顯身材,本就前凸後翹的沈洱寧被勾勒的腰肢更加纖細,媚骨天成卻沒有一絲有傷風化。眉眼溫柔,瞳孔至黑至純,很是靈動鮮活。臉部線條充盈流暢,皮膚很好,像溫潤的玉,更有一種泉水的潤物無聲與包容。
然而僅從打扮和外貌上感知到她的平靜與安穩,那就大錯特錯了。一旦修長而有力的手指搭上琴鍵,所有看上去只是冰山一角的情緒,下面都藏着即將爆發的巨大能量。這場音樂會她選的曲子是《降A大調幻想波蘭舞曲》(Op. 61),這是肖邦晚期創作的一首規模宏大、結構自由的鋼琴作品,兼具波蘭舞曲的英雄氣概與幻想曲的浪漫色彩。
一曲結束,沈洱寧出了層薄汗,還沉浸其中沒有緩過來。現場也寂靜了好半天,才響起熱烈的掌聲。
後來跟許溪月慶祝,沈洱寧還說慶幸自己今天穿的無袖旗袍,沒有限制發揮。
許溪月是沈洱寧高中認識的好友,感情一直延續至今,到國外比賽也是她把工作往後推,陪着一起來。
說起相遇,還是許溪月主動的,畢竟沈洱寧從小就是美人胚子,看着就讓人心生歡喜。
許溪月:“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我想在國內好好給你辦個慶功宴,肖獎的含金量多高不用我說了吧,這可不得好好炫耀一下,我也順帶沾沾光。”
沈洱寧:“不用這麼大費周章吧,我倆慶祝一下就行,我只需要你爲我高興。”
許溪月:“哎呀,我當然爲你高興,但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嘛,做人不能太低調。你也該在這個圈子露露臉了,不然沒人脈以後聯姻只能撿別人挑剩下那點。”
知道她喜歡熱鬧,說的也很有道理。沈洱寧只好答應:“那就聽你的吧。”
許溪月掏出手機:“說好了啊,我現在就聯系人準備。”
沈洱寧糾結了一下還是拉着她的手盯着她說:“許許,你太好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自己有那麼大的能耐。”
許溪月:“現在不怪我強迫你參賽了?我也就一般般好吧。”她得意的抱起雙臂,表情傲嬌“還有,別這樣盯着我,我的性取向很正常,別拿這個考驗幹部。”
沈洱寧:“你也沒有強迫我,”她抱着許溪月搖了搖“好啦,你最好啦。”
許溪月有些受不了這肉麻的話,感覺身上癢癢的想離開。她莫名其妙起身來了一句:“也不知道會便宜哪個老小子。”
沈洱寧有時候還是看不懂她,她鬆了力:“啊?……啊!!!許溪月!”
第一個“啊”表疑惑,第二個“啊”表驚恐。因爲許溪月起身跑回房間前摸了一把她的胸,還留下一句果然很軟的評論,很是流氓。
沈洱寧無語,感覺真心被錯付。就好像你跟crush說今晚月色真的美,他說發個照片看看腿。
第二天早上,波蘭時間凌晨五點,沈洱寧的電話響起。此時國內時間上午十一點,沈父沈正坤剛結束工作,知道獲獎的消息:“你獲獎了怎麼也沒跟我說。”
沈洱寧正在睡夢中聽見聲音裏面就驚醒了,夢也忘了:“太激動了,忘了說。”聲線卻平穩沒有起伏。
沈正坤聽出她剛醒:“你沒睡醒?”但打都打了,總得把事說了“我就是想跟你說,你也不小了,收收心要考慮後半生的事,過幾天回國相看相看。其他也沒什麼,你繼續睡吧。”掛斷電話問助理小王現在波蘭時間大概是幾點。
小王看了眼表,算了下回答:“大概凌晨五點。”
沈正坤:“你怎麼不早說?”
小王:“……抱歉沈總,下次注意。”心裏卻想:我又不知道你會打電話,出過那麼多次差是半點不記呀。
沈正坤知道說小王沒意義,於是轉了一百萬給沈洱寧算作恭喜。
沈洱寧收到錢起床氣消了點,當即決定約許溪月今天去大逛特逛。
然後又睡了過去,果然金錢可以治愈一切。
許溪月推開她的房門:“你夢遊給我發的消息,還是激動的五點才睡的。”她扯開她被子躺進去“我才說起來上個廁所睡一天呢。”
沈洱寧沒睜眼睛:“我爸打電話來,可能是沒看時間,錢也是他轉的。”
許溪月:“你爹挺沒眼力見的,不過幸好有鈔能力,不然就只能是老登了。”
沈洱寧被她的形容笑醒了,但還是想躺會。
許溪月:“對了,你爹找你是有什麼事。”
沈洱寧:“說我不小了,叫我去相親。”
許溪月:“他這話倒說的不錯,你是該找個男人了。你都二十六歲了還沒個男人,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你就不想那事嗎?”
沈洱寧:“我才過了二十五歲生日,怎麼就二十六歲,哪有人說虛歲的呀。”
許溪月:“沈小寧,都三四個月還是“才”啊。再說,我談的戀愛兩只手都數不過來了,你還單着,我還想着什麼時候可以四人兩對的出去玩呢。”
沈洱寧:“你跟上上上個談的時候就這麼說的,你想好到時候帶哪個男朋友去了。”
沈洱寧就是看許溪月談了那麼多什麼種類的男人都有,她才不敢去談。況且她不需要愛情,更願意用婚姻換取更多時間與金錢。至於那些事情,她真沒時間去想,她平均每天要練六個小時的琴,手都要彈斷了,回家倒頭就睡。
許溪月:“別說的我很渣一樣,我很深情的,每一段我都官宣了給名分了,文案都快不夠用了……”
許溪月確實每段戀情都很投入全身心的去談,但上頭快下頭也快,分手了也真心實意的哭,只不過很快就能投入下一段。
沈洱寧:“這就叫城裏人的深情嗎……看不懂”
兩人就躺着發呆又發了半小時,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許溪月:“不是要出門嗎,怎麼還躺着。”
沈洱寧:“你不是都起來了,怎麼又躺我床上來了。你快起,順帶幫我拿套出門衣服。”
許溪月轉身抱着她就裝睡:“這天氣一冷就不想動啊。”
沈洱寧:“我看波蘭有一些的琥珀飾品,算了,沒有躺着重要。”
許溪月:“這天冷就應該出去活動活動才熱乎。”
沈洱寧:“那你幫我拿衣服。”
許溪月:“不行,把我騙起來你又賴床。我數三個數同時起。”
二人畫了個秋日地母系妝容,換好衣服,披了個風格不同的駝色大衣就出門了。
沈洱寧:“看上什麼就說,我結賬。”
許溪月:“沈老板大氣。”
等到結賬時她發現沈洱寧用的是自己的獎金。許溪月不解:“你幹嘛用獎金啊,不得好好紀念一下,就算不紀念也得花自己身上啊。”
沈洱寧理所當然道:“這獎金有你一半啊,而且錢不就是用來花的嘛。”
許溪月有點小高興,不是因爲錢,而是因爲愛。畢竟錢這個東西誰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