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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的質問，徐燕猛地抬起頭，眼神怨毒地盯着我。
“你胡說！我的寶寶就在這裏！他就在這兒！”
她指着教室裏面，“他最喜歡裏面的積木了，剛才他進去玩積木了。”
說完，她就要往教室裏沖。
我擋在門口，冷冷地看着她：“徐燕，如果你要證明你兒子在，可以。”
“我們打個賭。”
我拿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
“我們現在進去。如果教室裏真的有孩子，我立刻辭職，給你下跪道歉，任你處置。”
“但如果裏面什麼都沒有，你必須立刻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徐燕死死盯着我，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好啊。你會後悔的。”
她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教室。
家長們和老師都擠在門口，還有人拿出了手機拍攝。
大家都想看看，這出荒誕的戲碼到底要怎麼收場。
教室裏的積木區就在窗邊，陽光灑在五顏六色的積木上。
那裏空無一人。
徐燕走過去，對着地墊說道：“寶寶去玩吧，搭個大城堡。”
然後她轉過身，一臉得意地看着我們：“看到了嗎？他在玩積木。”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這人是不是真的瘋了？”
“嚇死我了，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徐燕似乎完全聽不到周圍的議論聲。
她突然沖着角落溫柔一笑，那種慈母般的笑容出現在那張滿是淚痕和戾氣的臉上，顯得格外驚悚。
她蹲下來，伸手在半空中撫摸着什麼。
“寶寶別怕，媽媽來了。是不是老師不讓你出來？沒關系，媽媽保護你。”
接着，她彎腰，兩只手在空中做出了一個“抱起”的動作，身體還微微後仰。
“看，我兒子多乖，還要給大家表演背古詩呢。”
徐燕抱着那團空氣，轉向門口目瞪口呆的衆人。
她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尖細的、模仿童聲的語調說道：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背完一句，她又迅速換回自己的聲音，誇張地鼓掌：“寶寶真棒！背得真好！”
然後又換回童聲：“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這一幕實在是太詭異了。
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在陽光明媚的教室裏，一人分飾兩角，對着空氣自導自演。
“哇——！”
門口有個膽小的孩子直接被嚇哭了。
李剛的腿都軟了，扶着門框才沒倒下去。
他終於意識到，這是一個真正的瘋子，而且是一個極度危險的瘋子。
“報......報警......快報警......”李剛顫抖着聲音對旁邊的保安說。
“不許報警！”
徐燕突然停止了表演，猛地轉過頭，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誰敢報警抓我兒子？”
她指着李剛的鼻子罵道：“你別忘了這幼兒園是誰投的錢！我老公是陳凱！這幼兒園他有股份！”
“你要是敢讓警察來抓我兒子，我就讓我老公撤資！讓你這個破幼兒園明天就倒閉！”
提到陳凱的名字，李剛拿出來的手機又哆嗦着放了回去。
陳凱是本地有名的暴發戶，黑白兩道都吃得開，手段極其狠辣。
李剛惹不起。
但我已經死過一次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我舉着還在錄像的手機，大聲說道：“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
徐燕聽到這話，發出一聲尖銳的怪叫，就要朝我撲過來。
“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