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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說,陸家大少陸行硯克己復禮,禁欲清冷。
如今卻被夏夭這個狐狸精給迷得失了心,一改常態,不顧家族反對,堅持將她娶進家門。
可沒人知道,傳聞中寵妻如命的陸少,此刻正讓一群保鏢將夏夭按住,冰冷的手術刀,筆直對着她的胸口。
陸行硯冷聲開口:“阿夭,我只需要你心口一滴血,救書瑤的性命,你爲什麼就是不肯點頭?”
“性命?”夏夭艱難地抬起頭,美豔的臉上盡是蒼白,“她不過是毀容,根本沒有生命危險!我的親人才是真正死在了那場大火裏!”
四年前,夏夭第一次出現在京圈宴會,她一雙桃花眼勾人心魄,美的令人窒息。
圈子裏的女人總恨恨說,夏夭是個狐狸精,可她們做夢都想不到,她還真是個妖精。
她是來自青山魅族的九尾狐妖,可三天前,青山一場大火,燒的寸草不生。
她那些僞裝成村民的族人、父母和兄弟姐妹,全部慘死。
夏夭調查後發現——原來是許書瑤進山直播,不顧守林人的提醒不能生火,非要做什麼野外炭烤的直播,最後引發火災。
不僅如此,起火後她害怕被追責,只顧自己逃走,沒及時報警,這才釀成悲劇。
夏夭恨極,想找許書瑤算賬,可不想她的丈夫陸行硯突然找到她,不由分說讓保鏢將她按住,還逼她取血給許書瑤治傷!
陸行硯眼底不耐,“書瑤只是不小心才造成的悲劇罷了,反正已成事實,但她是女孩,臉不能毀,現在只要你一滴血而已,你爲什麼就是不肯!”
“一滴血而已?”夏夭蒼白的笑了。
九尾狐心口的血,可以醫治百病,可一只九尾狐,一生只有九滴心頭血。
取一滴,斷一尾,九尾齊斷,她就會死,而如今,她只剩下三滴血——
第一滴血,是她小時候報恩所用。
第二滴,是她初入人世遇見陸行硯,他心髒病發作命懸一線,夏夭看中他八字純陽,如果和他雙修可以修爲大增,這才狠了狠心,用一滴血救了這個素未謀面的人類。
第三滴,是她窮追猛打陸行硯一年後終於追到他,可不想他們剛雙修幾次,陸行硯就被仇家追殺,子彈貫穿心髒,雖然理智告訴夏夭,修爲得手,沒必要再浪費自己的血,
可當時看着陸行硯虛弱的臉,她還是用了,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對陸行硯動了真心。
第四滴,是她擔心陸行硯心髒病再發作,用自己的血做成手鏈,讓他貼身佩戴。
第五滴,是陸行硯的爺爺重病,陸行硯將自己關在房內三天三夜,於是她又心軟了。
第六滴,是三天前她沖進大火,看見父母慘死,只剩下年幼的妹妹尚有一口氣,她趕緊用心頭血救下她。
除了第一和最後一滴,她的心頭血,都是爲了陸行硯而取。
可她不敢告訴陸行硯自己九尾狐的身份,怕他對自己產生恐懼和厭惡。
於是夏夭騙他,自己基因特殊,只需要取心髒尖端的一滴血,就能做成特殊試劑,讓細胞重生,修復所有疾病傷痕。
爲了不讓陸行硯愧疚自責,她還讓他以爲自己的血取之不盡,沒有多少傷痛。
可沒想到,她曾經的僞裝體貼,如今卻化作男人傷害她的利刃。
淚水止不住在眼眶打轉,夏夭咬牙開口:“如果我說我不給呢?”
陸行硯眼底最後一絲耐心褪去,他抬手,保鏢立刻拿來平板,只見視頻裏,竟是夏夭剛救回來、還虛弱不已的妹妹!
“陸行硯!”夏夭這一刻才變了臉色,“你幹什麼!”
“阿夭。”陸行硯卻是神色淡淡,“別逼我。”
夏夭臉上最後一絲血色褪去,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心緩緩墜入冰窖,終於艱難開口:“好,我答應你。”
陸行硯這才神色一鬆,“我現在讓人帶你去手術......”
可不想他話音未落,夏夭猛地拿起手術刀,直接刺進自己胸口。
陸行硯的臉色這一刻終於變了,“阿夭!”
他抬手,卻看見夏夭抬起頭看向自己,女人美豔妖冶的臉上,是慘淡的笑,“陸行硯,我如你所願,給你。”
夏夭最終失去了知覺,恍惚間,她好像聽見陸行硯的聲音——
“不是說只需要取心髒的一點血!爲什麼她會昏迷那麼久!”
夏夭想笑。
以往取血,都是她自己進行,再用幻術僞裝成手術的模樣,每次爲了不讓陸行硯擔心,她還強作沒事。
但其實,斷尾取血,本就是痛徹心扉!
現在她想睜眼卻睜不開,恍惚間只覺得有人用力握着她的手不肯鬆開,可醒來時,她面前卻空空蕩蕩,根本不見陸行硯的身影。
她問了傭人才知道,陸行硯守了自己三天三夜,可許書瑤那邊一個電話,他就立刻去了醫院。
夏夭諷刺的勾起唇,起身下床,可不想她剛到樓下,就看見陸老爺子滿臉欣喜的走進門。
“夏小姐。”他敬畏道,“我看您的香火今日燃起亮光,可是您的修爲恢復了?”
整個京圈都知道,當初陸行硯要娶夏夭過門,陸老爺子十萬個不同意,大家都以爲,是陸老爺子看不上夏夭。
可其實,是因爲陸老爺子早就知道,夏夭是陸家供奉百年的家仙,陸家如今能有如今的輝煌,全靠夏夭這個狐仙保佑。
可他的孫子竟和祖宗談上了戀愛,他當然無法接受。
可偏偏夏夭不許他告訴陸行硯自己的身份,他有苦說不出,只能眼睜睜看着家仙成了自家孫媳。
此刻夏夭聽見陸老爺子的話一怔,她這才感受到,自己的修爲大漲,竟已到了快要飛升的境界!
錯愕過後,她明白過來。
夏夭修的是無情媚術,簡答說來,就是可以雙修,但不能動心,動心越深,修爲受損越多。
當初她對陸行硯動情後,修爲便大減,導致陸家的香火都黯淡無光,也導致她今日會被一群保鏢困住。
可今日,陸行硯傷她,她心灰意冷,便是最大的無情,她的修爲這才恢復,甚至大漲!
夏夭苦澀的笑了,“按這個修爲,我估計不久就要飛升了,但你別擔心,我離開後,會讓妹妹接手你們家的香火。”
可不想她話音剛落,身後的門被男人猛地打開。
夏夭一轉頭,就看見陸行硯站在門口,臉色鐵青。
“夏夭,你剛剛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