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睜開眼。
床頭櫃放置的佛珠被攀爬進來的月色籠罩,冷涔涔。
而他,身上像有一團火,將他的理智消失殆盡。
他望向天空幽靜夜幕,鳳眸波濤洶涌,粗糲指腹摩挲銀色戒指,留下深刻指印。
他亂了。
不行、不能。
他將禁錮世俗欲望的佛珠再次戴入手腕,緊緊闔眸,默念枯燥經文靜心,然而,某位嬌小姐鬧騰的厲害。
“滴滴滴”
她轟炸他的聊天框,打開一看全是小貓轉圈的表情包。
「老公早安老公午安,老公睡了嗎?」
他眉心跳的厲害。
下一秒,她發來一大串要在法國買的包包和珠寶。
附贈一句語音:“老公,想要”
軟綿綿,酥耳。
商鶴年甚至覺得她就趴在他耳邊,嬌滴滴的撒嬌,他五指攏起,心髒反復撞擊胸腔,他撥過去一個電話。
今霓接的很快,“喂”
“今霓”
男人語調沙啞,含着幾分沉重,像是要訓人。
她聲音弱了些,“怎麼了?”
“別再有第三次。”
說完這句,他掛斷電話,留下今霓摸不着頭腦,什麼第三次?
另一邊,商鶴年將她發來的列表轉發給李言後,黑着臉進去浴室。
今霓還在琢磨他的話,走出校門口看見倚在賽車上的商宴。
他容貌出衆,周圍有不少人在看。
往常商宴會來接她放學,今天又是來做什麼?
今霓假裝沒看見,往車那邊走,商宴見她無視自己,追上來抓住她的手腕,“今霓,你站住。”
“鬆手”
女孩眼裏的冷漠深深刺痛他。
商宴神情有一絲慌亂,放開她說:“你別跑,我就是想和你聊聊。”
“我和你有聊的必要嗎?”
“今霓,我們還沒退婚,你最好別跟我賭氣。”
“我已經結婚了。”
“你能和誰結婚,別開這種玩笑。”
他低頭靠近她,“是不是這幾天我和楚叁的事惹的你不愉快了?你別太生氣,我雖然喜歡她,但爺爺不鬆口我也不能娶她進家門。”
“等我哄好她,再跟你領證好不好?”
他去牽她的手,今霓躲開,唇角扯出一絲譏諷,“商宴,你腦子不好嗎?我說過,我結婚了。”
商宴不信,“我們婚都沒退你和誰結婚。”
“當然是你小…”
今霓說到一半的話被嘈雜的電話鈴聲打斷,商宴打開手機接通電話,裏面傳來楚叁的聲音。
“阿宴,我切水果不小心弄傷了手,好疼。”
“你個粗心的小笨蛋,把刀放下,我現在回來。”
商宴急匆匆的轉身走,想起什麼又回來,揉了下她的發,“霓霓,過幾天家宴,我會帶你去老宅。”
他說的跟什麼施舍一樣。
她手一指,“往那滾。”
地方是垃圾桶。
商宴臉黑,又一次聞到車的尾氣,氣急敗壞,“今霓,你最好不要哭着求我娶你!”
見到晦氣的家夥,今霓一回別墅就上六樓打算練會琴。
琴室裏,一架出置於西洋皇室的古董鋼琴安靜佇立,她目露歡喜,迫不及待按下撫摸。
這架鋼琴曾經她在拍賣會上看見過,沒想到現在是商鶴年的。
她坐下,滿身雅態,陽光傾撒指尖,點亮跳動的音符。
琴聲悠揚,醉了芳華。
婚後第三天,到回門的日子,今霓知道商鶴年在外出差,也就懂事的沒問。
一個人回去舅舅肯定得心疼,她索性在別墅躺着。
此時的機場,李言拖着行李箱,眼底烏青明顯,他很是不能理解商總爲什麼把兩天的工作壓縮成一天,甚至是連夜趕回來。
坐上派來的車,路過商城,他被派下去買不少東西,人參,金條,金手表……都是些送禮的。
提好東西,“商總,是回老宅嗎?”
商鶴年屈指滑動齒輪,點根煙提神,灰燼中亮在指間的紅印入眼底,熬了一夜的聲線低啞,“陪她回門。”
李言怔愣,在他眼中商鶴年是孤寂的,不平易近人,對人多數平淡,更別提有什麼溫柔和用心。
可在今霓這,他好像不一樣。
“商總”他小心翼翼問:“您是對小夫人上心了?”
聽到這個問題,商鶴年掐煙的長指重重點在猩紅處,燙過的指腹血一樣的豔,他嘴唇抿直,微動下,“沒有。”
“她嫁給了我,即便是假的,但該有的都會有。”
見到風塵仆仆歸來的商鶴年,今霓表情是呆的,嘴裏還咬着櫻桃。
“你不是過幾天才回嗎?”
“提前結束。”
今霓下地走向他,他掃眼她光着的腳,“穿鞋。”
傭人有眼力見拿鞋過來。
她快速穿好,伸頭往他身後看,捧起雙手,眨動渴望的眼眸,“我的包寶呢?”
“你是想看見包還是想看見我?”
致命問題。
今霓笑意更燦爛,調皮的戳下他的胸口,“當然是想見你了,我最最最愛的親親老公~”
內心:是包,是包,還是包!
商鶴年端詳她臉上的表情,過於諂媚,還很假,“行,李言,把夫人訂的包和珠寶都退了。”
“哎”她着急扯他手臂,“不要嘛。”
“不準撒嬌。”
她哼聲,嗔他。
商鶴年面不改色抽回袖子,往前走幾步,丟下句,“在衣帽間。”
她立馬雨過天晴,抬起頭奔向衣帽間。
他在背後靜靜看着,說想他的小狐狸跑的頭也沒回。
清點完戰利品,她想起找商鶴年,到臥室門沒關緊,拉開,入目是男人倒三角的背部,溝壑分明,宛如精心雕刻過的肌肉線條走勢性感。
人魚線下的一截窄腰結實有力,他修長的指正捏着皮帶,溼發垂過的水珠凝在下頜,抬眸望來,冷且魅。
“看夠了?”
老男人的身材也太太太好了。
她吞咽下口水,後知後覺害羞捂住眼睛,“你你你,大白天洗什麼澡。”
“我有身體自主使用權。”
他瞥過她藏在烏發中泛紅的耳尖,出聲下令,“轉過去。”
今霓乖乖聽話。
忽然,她肩膀一沉,他的手掌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溫暖,她緊張顫睫。
他想做什麼?
大白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