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循着聲音的方向“走”去,意識在朦朧的空間中穿梭。
讓她驚訝的是,在她前世那間苗醫館的後面,原本模糊的邊界此刻竟變得清晰起來,一片薄霧散去後,露出了一個碗口大小的泉眼!
那泉眼靜靜地嵌在青翠的草地上,清澈的泉水正從底部汩汩涌出,在周圍形成一個淺淺的水窪。
泉水在空間特有的柔和光線下泛着瑩瑩的淡藍色光澤,水面上隱約可見細碎的光點跳躍,仿佛蘊含着無窮的生機與靈氣。
“這是……靈泉?”江映雪又驚又喜,幾乎是撲到泉眼旁。
她前世也看過不少小說,大部分的金手指似乎都有靈泉這個標配,但那畢竟也只是從文字裏看,卻從未親眼見過。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捧起一掬泉水,忍不住低頭嚐了一口。
泉水入口清甜,帶着一股說不出的純淨氣息,順着喉嚨滑下,所過之處仿佛被溫柔的春風洗滌過一般清爽宜人。
更讓她驚喜的是,幾口泉水下肚,她頓時覺得通體舒暢,一股暖流從丹田處緩緩升起,流向四肢百骸。
連這些日子還隱隱作痛的腹部也完全舒緩了,那些殘留的產後不適竟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般輕盈,連精神都清明了許多,連日來照顧孩子的疲憊一掃而空。
“這靈泉水果然不一般!”江映雪有些激動。
她仔細感受着身體的變化,確認這不是錯覺。
有了這靈泉,她不僅能更快地調理好自己的身體,還能幫助婆婆根治腰疾,甚至……
她忽然想到還在襁褓中的女兒,若是用這靈泉兌水給汀汀喝,說不定能讓孩子更加健康強壯,遠離疾病的困擾。
狂喜過後,江映雪又陷入沉思:她近日並未做什麼特別的事,這空間怎麼就突然解鎖了新的版塊?
她仔細回想這些天的點點滴滴,除了照顧孩子、爲婆婆針灸,似乎並無其他。
莫非是因爲她主動出手救治了夏嵐?
想不通其中關竅,江映雪也不再多費心神。
既然得了這般機緣,好好利用便是。
她仔細觀察這眼靈泉,發現它雖然不大,但涌出的速度穩定,應該足夠日常使用。
……
當晚,她特意用靈泉水燒開,泡了摻着苗藥的茶端給夏嵐。
“媽,再喝點茶吧。”江映雪將溫熱的茶碗遞到夏嵐手中,仔細觀察着她的反應。
“白天不是喝過了嗎?”夏嵐接過茶碗,一股比白天更加清冽的香氣撲鼻而來,那香氣中帶着若有若無的花草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您這身子骨落下的暗疾多,光喝一杯哪裏夠?”江映雪說道,“您要想健健康康的看着汀汀長大,就聽我的。”
“行。”
夏嵐聽到兒媳婦的話,想想也確實是這麼個理。
她現在也不過才四十多歲,才中年而已,要是過早的就消耗了身體,那以後可怎麼辦?
“這茶怎麼還帶着點甜味?像是山裏的野蜂蜜,卻又更加純淨。”她輕輕啜了一口,驚訝地挑眉。
“可能是我多加了一味甘草。”江映雪面不改色地解釋道,手心卻微微出汗,“這樣既不傷胃,效果也更好。”
“這樣啊……”夏嵐不疑有他,將一整碗茶都喝了下去。
不過片刻功夫,她就覺得渾身暖洋洋的,一股舒適的暖流從胃部擴散開來,不僅腰部的酸痛減輕了大半,連帶着這些年操勞積累的疲憊感也消散了許多。
原本有些昏花的眼睛似乎也清明了幾分,看東西都比往常清楚了些。
“映雪,你這方子真是神了!”夏嵐忍不住贊嘆,活動了一下腰肢,發現原本僵硬的感覺已經消失無蹤,“我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比吃那些藥鋪裏買的補藥還管用!我這老腰好像又回到了年輕時候的樣子了!”
江映雪抿嘴一笑,心中暗暗稱奇這靈泉的神效。
“有效就好,媽以後經常喝,身體會越來越好的。”江映雪看到夏嵐的反應,心裏也安心了不少。
她看着夏嵐容光煥發的面容,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善用這靈泉,讓婆婆安享晚年。
以後就照這個借口說,嘻嘻!
……
這邊,江映雪爲空間的進化而欣喜。
夏方萍那邊,從這邊離開後,就怒氣沖沖地回到了家中。
她的臉色鐵青,那一巴掌的恥辱如同火焰般在她心頭燃燒。
她一腳將院門踢開,“砰”的一聲巨響,驚動了院子裏打盹的老黃狗。
夏方萍看也不看,徑直走向裏屋。
一進門,她就看見柳夢佳還在床上酣睡,因爲奶水不足而餓得嗷嗷直哭的孩子剛被她哄睡着,小臉上還掛着淚珠。
柳夢佳自己也累極了,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這才眯着一會兒。可夏方萍哪裏管這些,上前就狠狠踢了床沿一腳,震得床板嗡嗡作響。
“還睡,你是豬嗎?就知道睡!”夏方萍的聲音因爲憤怒而尖銳刺耳,“人家都要帶着咱家孩子隨軍去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裏睡大覺呢!”
“什麼?”柳夢佳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醒,一個垂死夢中驚坐起,睡意全無:“媽,您說什麼?誰要隨軍啊?”
“還能有誰,你大姨家的那個唄……不對,是她們三人一起!”夏方萍氣得直跺腳,“夏嵐說了,等江映雪坐完月子,就要帶着咱家汀汀去部隊了!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啥?”柳夢佳頓時慌了神,手忙腳亂地披上外衣,“不是說等孩子大點再考慮去的嗎?這……怎麼這麼快?這才生了幾天啊!”
她們到底在着急些什麼?
柳夢佳的心裏頓時七上八下。
原本她還盤算着,等江映雪過個三五年的再去隨軍,這段時間足夠她讓李文澤在季司承面前多露露臉。
或者幹脆讓季司承走走關系,給李文澤也分配個房子,這樣她們一家也能跟着去隨軍!
若是江映雪現在就走了,這些計劃豈不是全都泡湯了?
到時候天各一方,汀汀以後還會認她這個媽媽嗎……
“我哪知道她們發什麼瘋啊?”夏方萍咬牙切齒地說,臉上的紅腫在油燈下格外明顯,“肯定是江映雪那個小蹄子攛掇的,你是沒看見,今天她居然還敢動手打我!”
柳夢佳這才注意到婆婆半邊臉頰還有些紅腫,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她敢打您?”
雖然覺得很離譜,但是柳夢佳心裏卻偷偷樂了一下。
她這個婆婆向來跋扈,但也就是個窩裏橫的,在家裏欺負欺負她這個兒媳婦罷了,她在外面還不是被夏嵐給壓的死死的。
就連江映雪都敢打她。
一閃而過的快意讓她連忙低下頭,掩飾微微上揚的嘴角。
“可不是嗎……”夏方萍摸着依然隱隱作痛的臉,眼中閃過怨毒的光,“這個小賤人,仗着我姐護着!現在連我都敢打,以後還得了?”
“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柳夢佳笑完了,也想到了正事了,開始急了,這次是真心的着急,“要是讓她們走了,以後想見孩子一面都難,更別說……”
夏方萍在房間裏焦躁地踱步,鞋底與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音。忽然,她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狠光:“不能就這麼讓她們走了,明天我就去聯系文澤!想個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