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裏,秦淮茹那哭天抹淚的戲碼還沒唱完,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推搡聲。
“幹什麼!保衛科重地……” 小幹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股蠻力撞開。
易中海背着手,板着那張標志性的撲克臉,帶着滿身戾氣的傻柱,如入無人之境般闖了進來。
“住手!我看誰敢動棒梗一根汗毛!”
易中海一進門,那股子八級鉗工的架勢就端了起來。在軋鋼廠,他這身工服就是護身符,楊廠長見了都得客氣遞煙,平日裏保衛科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傻柱更是像頭紅眼的鬥牛,袖子擼到胳膊肘,指着何衛國就開罵:“孫賊!何衛國你小子是不是瘋了?那是棒梗!那是秦姐的命根子!趕緊把人給爺放了,不然明兒個我就讓楊廠長撤了你的職!”
何衛國大馬金刀地坐在審訊椅上,手裏盤着一支鋼筆,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何雨柱,罪惡值:50(沖擊國家機關、威脅公職人員、尋釁滋事)】**
紅色的系統提示框在傻柱頭頂一閃而過。
“傻柱,你這是想暴力抗法?”何衛國語氣平淡,卻透着一股子讓人後背發涼的寒意,“小李,記下來。食堂廚師何雨柱,沖擊保衛科審訊室,威脅執法人員,疑似盜竊團夥同案犯。”
“同案犯你大爺!我看你就是欠收拾!”傻柱那驢脾氣一點就着,掄起拳頭就要往辦公桌裏沖。
何衛國眼中精光一閃。
剛融合的**【大師級格鬥術】**瞬間讓身體做出了反應。他屁股甚至沒離椅子,左手猛地一拍桌面,借力側身,右腿如同一條出洞的毒鞭,精準無比地抽在了傻柱的膝蓋彎上。
“咔!”
那是關節錯位的脆響。
“噗通——!”
傻柱那一百八十斤的壯碩身板,硬生生雙膝着地,重重地跪在了何衛國面前,地板都跟着顫了三顫。
“哎喲喂!我的腿!”傻柱疼得五官挪位,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剛想掙扎起身,兩根冰冷的警棍已經交叉着頂在了他的脖子上。
“老實點!”兩名保衛員死死按住他的肩膀。
易中海那張陰沉的老臉瞬間變了色。
他千算萬算,沒算到何衛國這回這麼硬,連廠裏的渾人傻柱都敢下死手。
易中海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火氣,迅速切換了一副痛心疾首的長輩面孔:
“衛國啊,都是一個院住着的,你這是幹什麼?動手動腳的,傳出去像什麼話?”
他往前湊了兩步,語氣變得語重心長:“棒梗還是個孩子,不懂事,拿幾塊廢鐵算多大點事兒?咱們廠幾千號人,誰還沒順過幾根鐵釘、幾塊木頭?批評教育一下,讓他寫個檢討就行了,何必上綱上線?”
“再說了,秦淮茹家多困難你也知道,孤兒寡母的。你這一抓,不是要把人往絕路上逼嗎?做人得講良心!”
易中海再次祭出了他在四合院戰無不勝的法寶——道德綁架加和稀泥。
門口圍觀的幾個職工聽了,也忍不住交頭接耳:
“是一大爺說的理兒,孩子才多大啊。”
“何科長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聽着這些議論,易中海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然而,何衛國卻笑了。
那笑容冷得像把刀子。他緩緩站起身,將近一米八五的個頭,配上筆挺的制服,瞬間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壓迫感,逼得易中海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易師傅,你剛才說,這種事多了去了?”
何衛國聲音驟然拔高,如同炸雷:“你的意思是,咱們軋鋼廠盜竊成風?還是說,在你易中海的眼裏,偷拿國家財產是理所應當的?你這是在包庇犯罪,還是在污蔑咱們工人階級的隊伍?”
“我……我沒那個意思!你別曲解我的話!”易中海心裏咯噔一下,這帽子扣得太大了,他接不住。
“那你是什麼意思?”何衛國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死死盯着易中海,“三十斤紫銅!那是國家戰略物資!你作爲一個受黨教育多年的八級工,不僅不制止,反而利用身份跑來保衛科施壓撈人?易中海,這已經不是道德問題了,這是犯罪!”
“什麼犯罪!你少嚇唬人!”易中海急了,臉紅脖子粗地吼道,“我這是爲了鄰裏團結!爲了大院和諧!”
“團結賊?和諧耗子?”何衛國冷笑一聲,從桌上拿起那份剛按了手印的筆錄,“小李,給咱們這位德高望重的一大爺念念,棒梗是怎麼交代的。”
小李清了清嗓子,大聲念道:“嫌疑人賈梗供述:是一大爺易中海告訴他,只要說是拿回家做家用的,保衛科就不會抓。還說出了事不要怕,他一大爺是八級工,在廠裏也是個人物,能頂着!”
話音剛落,全場一片譁然。
“好家夥,原來是有大人教唆啊!”
“這性質可變了,這是教唆偷竊啊!”
易中海的臉瞬間煞白,嘴唇哆嗦着:“胡說!血口噴人!這是那孩子瞎編的!我沒說過這話!”
這話他其實真說過類似的,不過那是平時在院裏哄棒梗、籠絡人心的時候隨口說的,誰知道棒梗這小白眼狼,關鍵時刻把他給賣了個底掉!
“是不是瞎編,審審就知道了。”
何衛國大手一揮,聲音冰冷無情:“來人!把易中海給我拷起來!帶到二號審訊室!理由:涉嫌教唆未成年人犯罪、包庇盜竊犯、利用職權妨礙公務!”
“你敢!”易中海這下真慌了神,色厲內荏地吼道,“我是八級鉗工!我是廠裏的技術骨幹!楊廠長都要敬我三分,你憑什麼抓我!我要見廠領導!”
“在法律面前,八級工和學徒工平等。”
何衛國從腰間摸出一副鋥亮的銀手鐲,在手裏轉了個圈,發出譁啦啦的脆響。
“而且,易師傅,我也正想查查,這麼多年,你作爲院裏的一大爺,是怎麼個‘幫助’秦淮茹一家的。是不是把國家的物資,甚至某些不該動的錢,都‘幫助’到自己小團體的兜裏去了?”
這話一出,如同五雷轟頂。
易中海背後的冷汗瞬間溼透了工裝。他屁股底下可不幹淨,若是真被保衛科查個底掉,那可就不止是丟人的事了……
“咔嚓!”
冰冷的手銬直接扣在了易中海的手腕上,冰涼的觸感讓他渾身一顫。
這位平日裏在四合院呼風喚雨、在那張八仙桌旁定人生死的一大爺,此刻像只被掐住了脖子的老公雞,滿臉灰敗,精氣神全沒了。
傻柱還在地上嚎着:“一大爺!何衛國你個王八蛋,你放開一大爺!我要去告你!我要去街道辦告你!”
秦淮茹已經徹底癱軟在地上,眼神空洞,整個人都傻了。
棒梗被抓,傻柱被按,連她最大的靠山易中海都被銬了。
這天,真的塌了。
何衛國整理了一下領口,看着滿屋子的“戰利品”——痛哭流涕的秦淮茹、哀嚎的傻柱、面如死灰的易中海,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
這才哪到哪啊。
“把人都帶下去,分開審!記住,既然是一夥的,就得講究個‘隔離審查’。今晚誰都不許睡覺,我要把這四合院裏的膿包,一個個都給我擠幹淨!”
窗外,北風呼嘯,卷着雪花拍打在玻璃上。
軋鋼廠保衛科的燈,亮了一整夜。
這把火,才剛剛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