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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獄當天,父親扔給我一件暴露的旗袍,
逼我去陪那個傳說中的華爾街之狼過跨年夜。
繼妹在一旁嘲諷:
“姐姐,你這種有案底的髒東西,能伺候顧總是你的福氣。”
“但可別妄想飛上枝頭,顧總要娶的人是我。”
我看着她那副不可一世的蠢樣,差點笑出聲。
她不知道。
那個在金融圈殺伐果斷,動動手指就能讓林家破產的顧寒。
在我面前,他連坐着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林家想用我這個老板去賄賂我的員工?
這大概是今年跨年夜,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
“今晚跨年夜,黑石集團的顧總會來。這是你最後贖罪的機會。”
林建國坐在邁巴赫後座,
把一件布料少得可憐的高開叉旗袍狠狠甩在了我的臉上。
“立刻換上。”
我身後是剛關上的監獄鐵門。
沒有鮮花,沒有擁抱,只有親生父親扔來的一件情趣旗袍。
我把旗袍隨手扔回泥濘的雪地裏。
“贖罪?”
我逼近車窗,聲音沙啞,
“三年前,林嬌嬌挪用公款五千萬去豪賭,你們跪在地上求我頂罪。”
“你們說,只要我進去三年,出來給我五百萬送我出國。現在錢呢?讓我去陪男人睡?”
林建國臉色驟變,猛地推開車門。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抽在我臉上,嘴角瞬間滲出血腥味。
“閉嘴!你這個勞改犯有什麼資格提條件?”
林建國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亂飛。
“嬌嬌是名媛,是林家的門面!你呢?你有案底,就是個污點!”
“讓你去伺候顧總,是看得起你!只要顧總高興了給林氏注資,你那點破事才算翻篇!”
我頂了頂被打腫的腮幫子,冷笑,
“林建國,那五千萬的流水單上籤的是誰的名字,你不清楚?”
“如果我現在申請翻案,你的寶貝女兒能不能受得住裏面的照顧?”
這時,後座車窗完全降下。
繼母王翠那張刻薄的臉露了出來,手裏晃着一個手機。
屏幕上,陰暗潮溼的地下室角落,一個青花瓷骨灰壇被隨意丟在發黴的拖把旁。
那是我生母的骨灰。
“淺淺啊,做人要有良心。”
王翠笑得花枝亂顫,
“你媽當年死的時候囑咐你要聽話。你要是不聽話,手一滑,這骨灰壇掉進下水道沖走了,那你媽可就真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的瞳孔猛地收縮,心髒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死死攥住。
那是我的底線。
“卑鄙。”我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這叫兵不厭詐。”
王翠得意地收起手機,“穿,還是不穿?”
林建國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旗袍,
“撿起來,擦幹淨。顧總有潔癖,別弄髒了貴人的眼。”
我看着眼前這對狼狽爲奸的夫妻,看着他們臉上貪婪的嘴臉。
三秒後。
我彎腰撿起那件沾着泥水的旗袍。
“好,我去。”
林建國和王翠對視一眼,露出勝利的笑容。
“這就對了,上車!”
我坐進後座角落,車子向市中心疾馳。
林建國在副駕駛興奮地給林嬌嬌打電話,
“嬌嬌,搞定了!那賤人答應了!今晚你負責美美的,髒活累活讓她幹!”
“放心,顧總肯定會看上你的,那賤人就是個陪襯!”
聽着他們的算計,我轉頭看向窗外。
借着整理鬢角的動作,指尖輕輕按了一下藏在耳蝸深處的微型通訊器。
那是監獄裏那位黑客之王出獄前送我的禮物。
“顧寒。”
我嘴唇微動,聲音低不可聞。
通訊器那頭幾乎秒回,
“老板!您終於出來了!車隊在後面跟着,需要截停他們嗎?”
“不用。”
我看着前排林建國的後腦勺,眼底殺意蔓延。
“魚咬鉤了,現在收網太便宜他們。”
顧寒的聲音肅殺,
“明白。黑石集團所有高層已待命。只要您一聲令下,林氏集團五分鍾內消失。”
“不急。”
林家以爲我是剛出獄的軟柿子。
卻不知道,這三年我在監獄裏並沒有踩縫紉機。
我利用獄友的人脈遙控指揮,一手創立了如今橫掃華爾街的黑石資本。
外界只知黑石有個雷厲風行的顧總。
沒人知道,那個讓金融巨鱷聞風喪膽的幕後操盤手,其實一直住在一間十平米的牢房裏。
“顧寒,記住我的話。”
“今晚,我要讓他們在離天堂最近的地方,摔得粉身碎骨。”
“是,老板。”
切斷通訊,我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林建國還在前面哼着小曲:“林淺,到了酒店機靈點!要是敢給林家丟臉,我饒不了你!”
我的嘴角微微上揚。
丟臉?
放心吧,爸爸。
你大概做夢也想不到。
你用來換取榮華富貴的禮物,其實是來索命的閻王。
你跪舔的財神爺,此刻就坐在你的後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