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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失火時,老公第一時間沖進火場,抱出的卻不是我們的女兒,而是一條狗。
他灰頭土臉地哭喊着火勢太大進不去,我卻聽到了他真實的惡念:
【女兒那是意外險,狗可是我的命根子,反正女兒死了還能再生個帶把的。】
我發瘋般要沖進去,被婆婆死死拉住。
她嘴上喊着危險,心裏想的卻是:
【燒死好啊,賠償款正好給我小兒子還賭債,這賠錢貨早該死了。】
這一刻,我對這個家的最後一點溫情化爲灰燼。
看着被消防員救出的女兒,我發誓,這把火,我會親手燒回你們身上。
......
女兒叫糖糖,才五歲。
被消防員抱出來的時候,全身黑漆漆的,像一塊燒焦的木炭。
我撲過去想抱她,手都在抖,根本不敢碰。
趙鵬抱着那條叫“黑豹”的藏獒,站在救護車旁邊大喘氣。
狗身上蓋着他的名牌外套,毫發無傷。
糖糖卻因爲吸入過量濃煙和燒傷,直接被推進了ICU。
醫院走廊裏,趙鵬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抱着頭,看起來痛苦萬分。
“老婆,我對不起你,火太大了,我真的盡力了......”
他聲音哽咽,肩膀一抽一抽的。
周圍的護士和病人家屬都投來同情的目光。
如果不是腦子裏那個聲音太清晰,我差點就信了。
【媽的,嚇死老子了,幸好黑豹沒事,這狗種要是配成了,那可是幾百萬,死個丫頭片子算什麼,正好騙保費把房貸還了。】
我死死盯着他,指甲掐進肉裏,滲出了血。
婆婆王桂芬這時候也趕到了。
她一進門就拍大腿,嚎得震天響。
“我的乖孫女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啊!老天爺啊,你怎麼不燒死我這個老婆子啊!”
她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身子直往地上溜。
路過的醫生趕緊去扶。
我耳邊卻傳來她幸災樂禍的心聲:
【哭大聲點,讓大家都看看我多傷心,到時候保險公司調查起來也好說話。那死丫頭買了五十萬的意外險,再加上房子的火災險,小強欠賭場的錢有着落了!】
原來如此。
原來在他們眼裏,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只是一張行走的支票。
甚至比不上一條狗。
醫生拿着病危通知書出來,臉色凝重。
“誰是家屬?孩子情況很危險,呼吸道重度灼傷,全身燒傷面積達到40%,需要立刻做清創手術和氣管切開,還要準備一大筆後續費用,ICU一天就是幾千上萬,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趙鵬猛地抬頭,眼裏的精光一閃而逝。
他顫巍巍地站起來,抓住醫生的手。
“醫生,我們......我們家剛燒光了,一分錢都沒有了啊!”
【沒錢治個屁,趕緊死了算了,死了賠得多,活着就是個無底洞,老子還要留錢給黑豹買進口狗糧呢。】
王桂芬也湊上來,抹着眼淚幫腔。
“是啊大夫,我們家就是普通工薪階層,這火把家底都燒沒了,要是治不好,這錢不是打水漂了嗎?要不......要不就算了吧,讓孩子少受點罪。”
【趕緊死,趕緊死,死了省心。】
醫生皺眉看着他們,顯然沒見過這麼急着放棄的家屬。
“現在不是錢的問題,是命的問題!只要搶救及時,孩子是有希望的!你們做父母的怎麼能這麼說話?”
趙鵬一臉爲難,轉頭看向我,想演一出“被逼無奈”。
“老婆,你也聽到了,咱們真的沒錢了,總不能去賣血吧?要不......”
我冷冷地看着他表演。
以前我覺得他老實憨厚,現在看,這張臉怎麼這麼惡心。
想讓糖糖死?
做夢。
我從包裏掏出一張卡,這是我媽留給我的嫁妝,趙鵬一直不知道密碼。
“治!用最好的藥!錢我來出!”
趙鵬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賤人哪來的錢?媽的,居然背着我藏私房錢!等這事過了,非得把密碼逼出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