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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總,牽手一分鍾五百,擁抱一千,接吻…抱歉,這是另外的價錢。”
上一世,我爲了顧廷深卑微到塵埃裏,模仿他的白月光穿衣吃飯,最後卻落得家破人亡。
被他一句“你只是個贗品”打入地獄。
重生歸來,我徹底悟了。
談感情傷錢,不如搞錢實在。
我把“替身”做成了標準化服務產業。
陪聊按字收費,擋酒按杯算錢,就連他在床上喊白月光的名字,我都貼心地遞上潤喉糖並加收精神損失費。
直到他的白月光回國。
我麻溜地收拾行李並遞上賬單。
“顧總,結個賬,從此山水不相逢。”
誰知向來高冷的顧廷深發了瘋,撕碎賬單把我抵在牆角,雙眼猩紅。
“喬冉冉,你就這麼愛錢,你沒有心嗎?”
我掏出付款碼,貼在他滾燙的胸口。
“顧總,談心傷錢,這心,您買不起。”
......
空氣凝固。
顧廷深胸膛劇烈起伏,那張平日裏高不可攀的臉此刻布滿陰霾。
我淡定地把付款碼往前送了送。
“剛才您的咆哮服務時長三分鍾,加上肢體接觸費,抹個零,給我轉五千就行。”
顧廷深一把揮開我的手機。
手機砸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喬冉冉,你鬧夠了沒有?”
他逼近一步,身上那股壓迫感足以讓前世的我瑟瑟發抖。
可現在的我,只聽到了錢幣落袋的聲音。
“手機屏幕碎了,原廠維修費兩千八,誤工費一千。”
我迅速掏出備用機,記在電子賬單上。
“林婉回來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要跟我劃清界限?”
顧廷深死死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臉上燒出一個洞。
提到林婉,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白月光,那個讓我上一世流幹眼淚的女人。
我笑了。
“顧總,這不就是您當初定的規矩嗎?正主歸位,替身退場。我這是展現職業素養。”
“職業素養?”
顧廷深冷笑一聲,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力道之大,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
“既然這麼敬業,今晚林婉的接風宴,你跟我去。”
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卻迅速在心裏盤算。
“出台費另算,這種高端局,得加錢。”
“你要多少?”
“五萬,不二價。”
“好。”
顧廷深甩開我,從懷裏掏出一張支票,像扔垃圾一樣扔在我臉上。
薄薄的紙片劃過我的臉頰,飄落在地。
羞辱嗎?
上一世我會覺得天塌了,會哭着問他爲什麼要踐踏我的尊嚴。
但現在。
我彎腰,撿起支票,甚至貼心地彈了彈上面的灰塵。
“謝謝顧總賞賜。”
只要錢到位,別說扔臉上,就是讓我吞下去,我也能笑着問他要不要配點番茄醬。
顧廷深看着我毫無波瀾的臉,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去換衣服,穿那件白色的。”
白色,林婉最喜歡的顏色。
也是我最討厭的顏色,像喪服。
“好的顧總,造型費五千,請報銷。”
我轉身走進衣帽間,沒有任何遲疑。
身後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被他砸了。
我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熟練地畫上那個模仿了無數遍的“林婉仿妝”。
清純,無辜,楚楚可憐。
這一套流程,我已經爛熟於心。
上一世,我以爲只要我演得像,他就會多看我一眼。
後來才知道,贗品演得再真,也只是爲了襯托正品的高貴。
現在,我不在乎了。
我只在乎這張臉今晚能給我換來多少真金白銀。
走出房間時,顧廷深已經恢復了往日平靜的模樣。
只是看我的視線,依舊帶着刺。
“走吧。”
他沒有伸手牽我,而是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
我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小跑着跟在後面。
“顧總,跟班費,每小時一千。”
我在心裏默默按下了計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