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會,我了解晚晚,她就是說氣話,不會真對清瑤動手。”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況且,有我護着,她做不了什麼。”
幾人遲疑着交換了眼神。
沒想到一向對我百依百順的凌柏舟,會如此維護沈清瑤。
立刻有人笑着奉承:“那是,現在沈姑娘才是凌相心尖上的人。”
我站在門外,冷笑一點點爬上嘴角。
不報復?
那我就不配姓桑。
我擺了擺手,身後暗衛無聲跪在我身前。
“今晚。”
“把沈清瑤帶到我面前。”
“再喚來幾位畫師,並讓人準備些墨汁,洗不掉的那種。”
子時剛過,暗衛便來回稟。
“夫人,沈清瑤已經被綁起來,在送來的路上了。”
話音剛落,暗衛呈上一卷密報。
展開一看,裏頭細述了今沈清瑤在我生辰宴上的言行。
我沒出席生辰宴,反倒成了沈清瑤的主場。
她坐在主位上,顯然將自己當成了女主人,說得眉飛色舞。
她說給一位年長些的夫人備了份厚禮。
特意用自己精湛的畫技,在那女子臉上畫上一副春宮圖。
不僅如此,沈清瑤還嗤笑道,有人年近三十還敢衣着輕浮,皮肉都鬆了,畫筆着墨都費力。
她特意反復畫了三次,說要讓這副畫跟着那女子一輩子。
這些話已被添油加醋,如今傳遍了長安城。
坊間議論紛紛,一時之間,我桑晚成了整個長安城的笑料。
“想不到桑家教養出來的千金,在房事上也如此放蕩!”
“怕是桑晚平裏就不檢點,不然怎會惹上這種禍事!”
“女子本分最要緊,這般丟臉,以後還怎麼好意思出門?”
密報最後,記着沈清瑤酒後的狂言。
“那些倚仗家門只知以色侍人的婦人,豈能與我這般自立門戶的女子相比?”
暗衛低聲道:“夫人,流言甚囂塵上,皆是對您不利之言。”
我直接被氣笑了。
沈清瑤。
這名還是我給她起的。
五年前我去南邊賑災,遇到了沈清瑤。
那時她快餓死了,縮在草堆裏發抖。
身上全是舊傷疊着新傷,爬過來拽住我裙角,哭着說,夫人收了我吧,當牛做馬都行。
我心一軟,帶她回了上京。
給她改名清瑤,是盼她像美玉那樣,淨淨,未來圓滿。
我請名師教她丹青,筆墨紙硯從沒短過。
去年她出師,想在東市開畫坊,我親自去給她題的匾額。
如今她用我出錢找人教的畫技,調出洗不掉的墨,在我臉上畫下春宮圖。
將我的名聲碾碎在長安街巷裏。
甚至,還看上了我的男人。
不過,讓我最驚訝的還是。
凌柏舟竟然如此護着她。
我的思緒被嘈雜聲打斷。
幾十個侍衛整齊地列隊進來。
兩人押着沈清瑤,像扔垃圾一樣把她摔在地上。
她掙扎着抬頭,眼神裏全是怒火。
“桑晚!你除了會借桑家的勢壓人,還會什麼?”
她突然想到什麼,嘴角扯出得意的笑。
“你這樣對我,柏舟哥哥知道了絕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