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啊,這是發財了?買這麼多好東西!路上累了吧,要不我幫你拿回去?"
"嚯!這麼大只公雞!你沒養過 ?放我家幫你養着怎麼樣?"
蘇平安心知肚明他的算盤,邊走邊說:"這些都是軋鋼廠同事送的。
雞就不勞您費心了。”
"昨天吃了豬肉,今天換換口味。”
閆埠貴聽得直翻白眼。
這麼大只公雞誰不想吃?他家都幾個月沒沾葷腥了。
眼珠一轉,閆埠貴又生一計:"平安啊,這麼大只雞你一個人也吃不完。
雞拔毛多麻煩,不如這樣——"
"今晚來我家搭夥,你出雞,我家出配菜和主食,怎麼樣?"
說着就給三大媽使眼色。
三大媽伸手就要接雞,被蘇平安靈活避開。
"閆老師,您可是讀書人,還是院裏唯一的知識分子呢。”蘇平安譏諷道,"搶東西這種事也得出來?"
"您啊,還是在家喝您的紅薯粥吧,肉吃多了對腸胃不好。”
說完拎着東西往後院走。
這一路上,從前院到中院再到後院,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他手中的美食上。
真不簡單。
蘇平安壓沒把東西收進系統空間,就這麼大剌剌拎在手裏。
擺明了就是要眼饞別人。
這會兒他晃着布兜子,裏頭的食材跟着左右搖擺。
更絕的是——
周圍人的腦袋瓜子,
居然跟着這節奏一起晃悠。
中院的秦淮茹
正搓着衣裳,瞧見蘇平安手裏的東西,眼神跟刀子似的剜過去。
擱從前她早湊上去了,
可今時不同往。
蘇平安晃悠到家,
隨手把東西扔進系統空間,琢磨着今晚的雞該怎麼料理。
思來想去,
一拍大腿:
"脆整只叫花雞!"
說就。
以他現在的廚藝,做叫花雞就跟玩兒似的。
放血醃制的功夫,
順手就和好了黃泥。
沒多會兒,
後院騰起縷縷青煙。
嘿,他偏不在屋裏弄,非要在院兒裏折騰。
起初大夥兒只聞到煙味兒,
還納悶呢。
可漸漸地,
一股奇香竄得滿院都是——
不是尋常燉肉的香,混着焦脆和荷葉清甜,勾得人直咽口水。
這得多虧今早籤到的香料大禮包,
讓這只叫花雞成了極品中的極品。
待火候到了,
蘇平安扒開土疙瘩,
荷葉包裹的肥雞甫一露面,
那香氣"轟"地炸開——
半個院子的人都摸到後院來了。
棒梗在中院扯着嗓子嚎:
"!我要吃雞!我要吃雞!"
秦淮茹正剁着半斤肉餡——
昨兒個鬧完豬肉,今兒個只能包餃子應付。
這會兒後院飄來的香味,
讓案板上的肉餡顯得更寒磣了。
蘇平安盤腿坐在門檻上,
面前擺着五六斤的肥雞、老酒、花生米,
外加婁董送的罐頭。
這派頭,
來了都得咽口水。
一群小崽子杵在院門口,
哈喇子流到腳面。
許大茂也扒着門框偷瞄——
他倒不缺這口吃的,
可這吃法實在新鮮。
"小當!"蘇平安撕下雞腿晃悠,
小丫頭"噔噔噔"跑過來,
眼珠子黏在油汪汪的雞腿上。
"叫爹就給你。”
小當眨巴眼,脆生生喊:
"爹!"
"哎!好閨女!"蘇平安樂得見牙不見眼。
正巧秦淮茹帶着傻柱和易忠海沖進來,
聽見這聲"爹"差點背過氣去。
"蘇平安你缺德不缺德!"
秦淮茹伸手要搶,
小當"啊嗚"把雞腿整個塞進嘴裏,
噎得直抻脖子。
傻柱拳頭捏得咔吧響,
易忠海臉黑得像鍋底。
蘇平安咂了口酒:
"鬧着玩嘛,急什麼眼?"
"這點玩笑都開不起?"
"沒勁!"
傻柱常掛在嘴邊的話,
這會兒被蘇平安原封不動地甩了出來。
“你這人……”
“有拿這種事開玩笑的嗎!”
秦淮茹和傻柱被堵得啞口無言。
要說蘇平安這話是玩笑,確實挑不出毛病,平時這麼逗樂的人也不少。
可從他嘴裏說出來,
配上那副戲謔的表情,
傻柱的火氣蹭地竄了上來!
後院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鄰居。
四合院的人向來不會錯過任何好戲。
易忠海清了清嗓子。
傻柱和秦淮茹這才回過神——今天可是帶着正事來的。
易忠海板着臉開口:
“蘇平安,先不提那事兒。”
“我就問你,今天是不是你救了廠裏的婁董事?婁董事是不是給了你不少謝禮?”
蘇平安斜睨他一眼,
啃着雞腿漫不經心道:
“關你屁事?”
圍觀的鄰居盯着他手裏的雞腿,喉結不停滾動。
真香啊!
“滋溜——”
蘇平安美滋滋地咂了口酒。
嗯~~~
易忠海強壓着火氣:
“別以爲你不認我們就不知道!”
“婁董送的好東西,你都分給醫務室的人了。”
“現在誰家不缺物資?”
“院裏鄰居平時待你不薄,你有東西寧可給外人也不分給自家人,眼裏還有沒有集體觀念?”
“你這是破壞團結!”
嗬——
院裏人聽了易忠海的話,
再看向蘇平安的眼神都帶上了埋怨。
這年頭,“集體”
二字壓死人。
更別說那些傳聞中的好東西……
誰不眼饞?
衆人紛紛幫腔:
“就是,一個院住着,有好處不想着鄰居,太不像話!”
“遠親不如近鄰,誰還沒個求人的時候?”
“搞 ,小心遭雷劈!”
七嘴八舌的議論聲故意往蘇平安耳朵裏鑽。
蘇平安卻嗤笑一聲:
“易忠海你臉皮比城牆厚啊?”
“婁董送我的東西,輪得着你指手畫腳?我愛給誰給誰!”
“你說待我不薄?”
“呸!”
“老子寧可喂狗也不給你,懂?”
他又指向圍觀群衆:
“還有你們!”
“賈家和易忠海合謀霸占我房子時,你們誰站出來說過一句?”
“現在倒有臉談互助?”
人群頓時啞火。
禽獸們再不要臉,也比不過賈家修煉到家的厚臉皮。
易忠海氣得滿臉通紅。
在四合院當了這麼多年壹大爺,還是頭回碰上蘇平安這種硬茬子。
許大茂之流頂多和傻柱叫板,
對三位大爺好歹面子上過得去。
可這蘇平安——
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過!
“滾蛋吧!”
蘇平安甩了甩油手:
“別跟餓狗似的,見人吃肉就想啃骨頭!”
“噗——”
不知誰憋不住笑出了聲。
這話可太損了!
但細想還真是——賈家見着別人吃好的就眼紅,活脫脫一副討食相。
眼見占不到便宜反被羞辱,
易忠海扔下句狠話就走:
“蘇平安,你給我在院裏安分點!”
蘇平安壓沒搭理,
繼續大口喝酒大塊吃肉。
看熱鬧的見沒戲可看,也三三兩兩散了。
(許大茂貓在隔壁偷看完全程,
這會兒湊過來咽着口水套近乎:
“蘇平安,今兒個多謝你啊!”
“謝我?”
蘇平安挑眉:
“幾個意思?”
許大茂得意地挺起膛:
“你還不知道吧?過兩天我就要和婁董千金相親了!”
“往後婁董就是我老丈人!”
“咱們可算一家人了!”
相親?
蘇平安嘴角浮起冷笑。
白天在廠裏看見許大茂上躥下跳,他就猜到這茬兒了。
不過既然他來了……
還有你許大茂什麼事?
收拾完碗筷,
蘇平安拍拍許大茂肩膀:
“加油啊,許放映員。”
“可照你這條件,婁家未必能瞧得上你!”
許大茂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這話正戳中他的痛處。
雖說在外頭總吹噓要和婁曉娥相親,
可許大茂心裏本沒底。
婁家之所以同意這門親事,
無非是看中他工人階級的身份。
婁家是資本家,
成分不好。
要是不給婁曉娥找個工人嫁了,
保不齊哪天遭殃,連累到她。
不過眼下婁家還沒倒,
家底厚實,婁父又是軋鋼廠董事,
想攀親的人多的是。
許大茂能撈着相親機會,純屬走運。
但在蘇平安跟前,
許大茂嘴上絕不認慫:
“就她家那資本家成分,能嫁給我算她燒高香!”
“你啊,就眼紅去吧!”
說完,
許大茂心事重重地回屋了。
第二天是周末。
這年頭雖沒什麼娛樂,
但能休息總是好的。
有人趁周末點副業,貼補家用,
比如院裏的閆埠貴,常去釣魚。
晚上,
蘇平安正要進系統空間,
前院傳來動靜。
街道辦王主任帶着事上門,專程找他。
蘇平安心裏咯噔一下,
還以爲易忠海又作妖。
結果不是。
王主任確實有事相求,
手裏還拎着點心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