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蕭珩稱帝的第三年。
他摟着新入宮的貴妃,親手給我灌下毒酒。
臨死前他貼着我的耳朵說:“知意,朕會追封你爲後,與你合葬。”
重生回大婚那夜,我笑着將合巹酒一飲而盡。
然後湊到他耳邊輕聲說:
“陛下,這次輪到臣妾給您喂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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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在蕭珩稱帝的第三年。
毒酒燒穿喉嚨的時候,我聽見他在笑。
新入宮的柳貴妃倚在他懷裏,那姑娘才十六歲,眼睛亮得刺人。她小聲問:“陛下,皇後娘娘會不會疼?”
蕭珩捏了捏她的臉。
“很快就過去了。”
他親自端着那杯酒走過來,蹲下身看我。燭火映着他俊朗的側臉,這張臉我愛了十年。
從他還是落魄皇子,到如今黃袍加身。
“知意,”他聲音溫柔得像從前無數次哄我,“喝了吧。朕會追封你爲後,與你合葬。你父兄的罪,不牽連沈家九族。”
我咳出血沫。
“蕭珩,”我盯着他,“你記得我十六歲嫁你那晚,你說過什麼嗎?”
他神色微頓。
柳貴妃嬌聲問:“陛下說了什麼呀?”
蕭珩沒有回答。
他只是把酒杯抵到我唇邊。冰涼的瓷,滾燙的酒。我看着他眼睛,一口一口咽下去。
腸子像被絞碎。
我倒下去的時候,聽見他終於開口。
“朕說,”他聲音很輕,輕得像怕驚擾什麼,“此生絕不負你。”
我笑了。
笑着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