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晌午,沈煙景散架般艱難坐起,被子隨之滑落。
嬌軀上,吻痕、咬痕、淤青…交錯糾纏,整個人顯得靡豔又狼狽。
充滿男性強烈氣息的臥室,讓沈煙景感到十分的不安。
昨夜記憶如水倒灌,盡是恐怖如斯的寒意。
腰間青紫交錯的淤痕一圈又一圈,酸脹感一陣接一陣翻涌上,臉色不由泛白。
沈煙景把被子揪得變形,咬着後槽牙發恨。
身體還殘留着他的體溫和力道,腿/間更是辣的疼。
心裏也把自己罵了千百遍,悔得腸子都青了。
爲什麼要答應和他跳舞!爲什麼不知死活灌酒!
那麼多人邀舞她都拒了,怎麼就偏偏對這個活生生的惡魔鬆了口!
才會讓這男人有機會對自己爲所欲爲。
越想越氣,用力捶床。
她抓起床下寬大襯衫套上,下擺遮住大腿,領口鬆垮地敞着,露出圓渾處曖昧的紅痕。
扶着牆發抖地往門邊走,手剛搭上冰冷的門把手,門卻“咔嗒”一聲自己開了。
門外,霍逐風倚着門框,臉上還漾着未褪的饜足。
此刻,他心情好得眼角都泛着笑,伸手就要抱她:“醒了?我抱你去吃飯。”
沈煙景躲開,“滾開,你個xxx。”
她氣得用力推他,他卻定在原地。
笑意從霍逐風臉上一點點淡去,他俯身近,搭在她腰間的手驟然收緊。
“你帶着火氣罵我的樣子,也是誘人極了。”
猛掐住她的腰,扛在肩上,大步走向床榻,“咚”一聲將她扔在柔軟的大床上。
自己也坐上床沿,慢悠悠摸出手機點開段視頻,把音量調到最大,屏幕直接懟到她眼前。
視頻裏的兩人抵死糾纏着,嬌吟聲與粗重的喘息聲交疊着瞬間灌滿房間。
沈煙景惱羞成怒地奪過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飛快劃過,視頻文件如灰燼般消失的瞬間。
揚手將機身摜在地上,玻璃屏炸裂的脆響在房間裏震出回聲。
“寶貝兒,刪得好。”
男人懶散地靠在床頭,大手隨性一擺,眼中卻沒什麼笑意,“不過,我可都留了備份的。”
喉間涌上的腥甜被她死死咽回,抬眼時睫毛黏着溼意,大聲叱問。
“你到底要怎樣!”
“做我的老婆,”霍逐風忽然捧住她的臉,指腹摩挲她泛紅的眼眶,認真道:”要做就做一輩子的那種。”
當然——下下下輩子,也得是夫妻。
沈煙景掄起枕頭砸過去,眼淚卻先一步砸在他手背上。
動作太急扯到傷處,疼得她悶哼出聲,哭聲混着抽氣斷斷續續涌出來。
霍逐風長臂一伸將人撈進懷裏,強勢又溫柔地扒開她捂着臉的手。
“哭什麼?我說的不是情話?”
“你長得太醜了。”
霍逐風像是被這句話燙到似的,動作猛地一頓,手指捏着她的耳垂輕擰。
“那我去整容,整成你喜歡的樣子,好不好?”
“你去死好不好。”
他沉默片刻,低頭咬住她耳廓,聲音悶在她頸窩:“那我真去死了,就剩老婆和寶寶兩個人,你們能照顧好自己?”
“誰是你老婆!哪來的孩子!"她猛地推開他,眼眶泛紅,“你個神經病!”
男人卻順勢將大掌貼上她小腹,掌心帶着灼人溫度輕輕摩挲:“很快就會有了。”
“老婆,你連衣服都穿不齊。”
沈煙景渾身一涼,沒再理會那聲“老婆”。
她忘記自己是真空狀態,臉騰地燒起來,手忙腳亂扯過被子。
霍逐風扣住她作亂的手腕,將人牢牢囚在懷裏,掐着她下巴抬起來,聲音沉得像山雨欲來。
“再敢動一下,就辦了你。”
……
這幾霍逐風推了大半工作,整個人專心致志黏在豪宅裏陪她。
只可憐了沈煙景,剛逃離了原生家庭的泥沼,卻誤入了吃人不吐骨頭的狼窩。
最可惡的是霍逐風,這廝每次都不帶套,逮着她就是一頓吃,她可不想真生一個孩子出來……
這幾年相處下來,沈煙景也算摸清了他的底細。
哪是什麼普通富商,分明是手段狠戾的危險人物。
受制於霍逐風的變態手段,沈煙景表面上不得不放軟態度變得乖巧,會主動撒嬌、說些討他歡心的甜言蜜語。
只是這些溫順甚是鮮少,更多時候,她會在他的飯菜裏悄悄撒上老鼠藥,在他枕頭底下藏好尖銳的玻璃碎片,甚至在他的衣服裏偷偷塞進細小的鋼針……
霍逐風很吃她裝乖賣巧這一套,即便清楚這份溫柔沒摻幾分真心,卻還是甘願沉溺在這虛假的依賴裏。
甚至連工作都要把沈煙景帶在身邊,唯獨危險不帶她沾邊。
子久了寵溺成災,連她故意踩他雷點蹦迪都笑着縱容。
——
望着床上安靜躺着的霍逐風,沈煙景不由唏噓。
昨天還精力旺盛地把她折騰到後半夜,今天人就躺ICU了。
算了,誰讓他仇人多。
她摸出手機點開視頻軟件,指尖飛快滑動屏幕,把周遭的沉悶拋之腦後。
病床上的男人悄無聲息醒來,鼻尖縈繞着屬於沈煙景的香味,偏頭看着她對着手機屏幕笑得眉眼彎彎。
霍逐風嘴角一抽。
連個眼神都沒分給自己,沒心沒肺的。
沈煙景正刷到短視頻笑出聲,轉手就發給了好友安依然。
笑夠後,在茶幾上倒了杯涼水,冰涼觸感剛漫過舌尖,就聽見身後傳來沙啞的嗓音。
“我也要喝。”
手一抖,差點把水噴出來,回頭就撞進男人含笑的眸裏。
媽的,這死男人什麼時候醒的!
她剛拿起空水杯,就聽見他慢悠悠道:“我要喝你的。”
他目光灼熱而沉默地盯着她,仿佛要將她的每一個表情刻在心裏。
沈煙景擰眉停頓半秒,最終還是把自己喝過的水杯遞過去。
男人微眯起眸子,喉間溢出一聲帶着氣笑,顯然沒接的意思。
“寶貝,老公躺着怎麼喝。”
沈煙景臉上的笑瞬間僵住,像被施了定身法。
把水杯擱在床頭櫃,看着躺得離床沿老遠的男人,只好半跪上床,伸手去扶他。
男人忽然抬手扣住她手腕,指腹輕輕一帶。
女人毫無防備地驚呼出聲,身體不受控地跌進他敞開的懷裏,唇瓣恰好貼上他滾燙的膛,有力又急促的心跳傳來,震得她指尖都麻了。
沈煙景下意識抬頭想說話,卻被他深潭般的眼眸牢牢吸住。
霍逐風的臉越靠越近,滾燙氣息纏上她的鼻尖,她忙偏頭:“你還受着傷!”
他修長粗大的手指用力掐着她的下巴,力道強硬地讓她無法躲避。
緊接着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一字一頓,帶着壓抑的情緒。
“那你心疼嗎?”
“心疼。”
下巴被捏得發疼,她違心說出口。
男人聽到滿意答案,迫不及待含住她的唇,動作帶着壓抑不住的急切。
親吻像暴風雨般讓人措手不及。
“唔……”她被吻得喘不過氣,指尖抵在他口推拒。
男人濃鬱的氣息裹着侵略性涌來,不容她絲毫反抗。
沈煙景被吻得腦子空白,暈乎乎像踩在雲端。
連霍逐風鬆嘴退開都沒察覺,直到一陣涼意裹住身子才回神。
身上的風衣不知何時被他扒下扔在床尾。
她內裏穿的是件抹收腰A字短裙,貼身的剪裁將凹凸分明的身段淋漓盡致的展現。
抹邊緣幾乎托不住那飽滿的弧度,仿佛下一秒就要崩裂而出,收腰處將纖細腰線勒得更顯不盈一握。
短裙下露出的雪白美腿筆直修長,肌膚瑩潤得晃眼,讓人目光黏在上面,半分都挪不開。
腿處還留着昨天未消的紅印,脖頸上更是星星點點綴着同款痕跡,都帶着他的氣息。
霍逐風的目光像燃着烈火,先滾燙掃過她口,又沉沉落向那雙腿,喉結劇烈滾動。
大手骨節分明,指尖又粗又大,帶着與她雪肌截然不同的深色,緩緩覆上那截雪白美腿,粗糙的指腹輕輕摩挲,激起她一陣戰栗。
體型上的懸殊讓她的腿在他掌心顯得愈發纖細嬌嫩,滿是掌控不住的yu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