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未婚夫爲確保跟暗戀多年的白月光順利舉辦婚禮,連夜將我遣送出國。
不顧好友勸阻,當面收走我所有證件,摔爛我的手機。
惡狠狠警告我:
「我早說過,這場婚禮僅是安慰婉婉快過世的外婆,本不會發生實質性的關系,你不信我,我只能出此下策。」
「從現在到婚禮結束,你就安生待在這,哪都不能去,聽懂了嗎!」
他隨手將稀爛的手機丟到海裏,嫌棄拍拍手。
「只要你乖乖聽話,等婚禮結束,我就跟你領證作爲補償。」
我紅着眼眶看着未婚夫決絕的神情,突然喉嚨一緊,呼吸瞬間緊湊,我無力倒地伸手求救。
卻換來未婚夫鄙夷的眼神,顫抖的手最終無力垂下。
後來,未婚夫接到我的死亡電話,他發瘋般拿着我身份證去民政局登記,並且到處炫耀我是他的愛妻,拉着路人要一句白頭到老的祝福。
他始終不肯相信,我早就死在他遣我出國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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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後再睜眼,未婚夫祁斯庭跟白月光沈婉的婚禮正進行到最熱鬧的時候。
沈婉穿着祁斯庭花費百萬爲我定制的婚紗,一邊幸福挽着祁斯庭的手,一邊在好友的起哄聲中跟祁斯庭喝着交杯酒。
祁斯庭輕笑着爲沈婉整理額前掉落的碎發,沈婉嬌羞的模樣又引得周圍聲聲起哄。
兩人無名指上的鑽戒在鎂光燈下折射出耀眼活彩,不斷刺痛着我的雙眼。
祁斯庭耗費六個月設計定做出來的,原本屬於我的鑽戒,現在卻戴在了沈婉手上。
沈婉滿臉得意跟在場人炫耀這枚鑽戒的來歷,祁斯庭在一旁舉杯不語。
那時祁斯庭還是個無名小卒,在設計圈內毫無名氣,而我也僅僅是個剛入行的油畫師。
他拿着設計稿挨個公司約面,全然打水漂。
直到他畫出了沈婉手上這枚鑽戒的草稿參賽,一舉打響了他靈魂設計師的名號,身價一夜爆漲。
得知自己爆火後,祁斯庭卻第一時間拒絕來跟他的人,向我解釋:
「歡歡,這枚鑽戒我不賣,我只想給你一個人,它也只能戴在你一個人手上。」
當時,這枚鑽戒的款高達一千萬。
對祁斯庭來說是個翻身仗,足以夠他敲響設計界的大門。
可他爲了我決然放棄,寧願跟我擠在十幾平米的出租屋裏。
我感動得一塌糊塗,以爲這就是我追求的幸福。
可事實上,卻不是如此。
不等我失落,沈婉一說完,周圍就聲聲羨慕,隨即一道聲音瘋狂起哄。
「別愣着啊,酒喝了,故事也說了,怎麼輪也該輪到新郎的環節了,新娘別害羞啊,新郎親一個啊。」
聲音耳熟。
我定睛望去,發現興奮喊叫那人是祁斯庭的兄弟。
不止他,旁邊還有不少我和祁斯庭共同的朋友,都出席了這場婚禮。
此話一出,四周紛紛附和,他們拿着禮花,興奮的噴在新人頭頂,大叫着要新人白頭偕老。
看着他們真心恭賀的樣子,我頓感背叛。
我親緣薄,孤兒一個。
自從去世後,我只剩這一群朋友,並真心把他們當作家人。
得知我跟祁斯庭戀愛後,他們一個個警告祁斯庭不要辜負我,還說後他結婚新娘要不是我蘇歡,他們砸了祁斯庭的婚禮。
我譏諷看着眼前紛紛附和起哄的衆人。
我甚至還記得,他們曾經信誓旦旦告訴我,會堅定的站在我這邊的模樣。
我引以爲傲的友情,也不過如此。
沉默良久後,我很快釋懷。
其實也正常。
祁斯庭一舉成名後,不再是岌岌無名的小卒,而是新晉的靈魂設計師。
他們依托着祁斯庭的名氣,多少能撈點好處。
我不過是個小小的油畫師,放在人群中,是那種找都找不到的存在。
相比起來,討好祁斯庭確實比討好我更重要。
我苦笑一聲,望着眼前穿着高定,自然的挽着沈婉,笑得幸福的祁斯庭。
內心酸脹復雜。
臨近婚禮一個月,祁斯庭突然要我讓出新娘的位置,我不同意。
他就帶我去沈家,親眼看到沈婉外婆氣息微弱躺在病床上,聲稱她等不到沈婉找到真正結婚的人,爲完成遺願,他已經答應沈婉辦婚禮,要我必須配合。
「蘇歡,婉婉是我兒時最好的玩伴,我不能不管。」
「之後我會補給你一場更盛大浪漫的婚禮,絕不會委屈你。」
當時的我怔愣當場,反應過來後,再次拒絕。
「她想要結婚,完全可以找其他異性,她可以拿錢雇人,爲什麼偏偏是你?爲什麼偏偏要用我們的婚禮?」
什麼滿足遺願,分明是沈婉爲了和祁斯庭結婚,故意演的戲碼。
祁斯庭瞬間冷臉,斥責我心思狹隘,自私自利。
隨後將我趕出沈家,當晚我就收到兩人要結婚的請柬。
我想方設法的哄他,試圖扭轉他的想法。
可他對我避之不見,堅信是我鐵石心腸,心眼小。
直到婚禮前一周,他終於肯見我。
可誰知,那次的見面,卻讓我親手將自己送上了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