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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瞬間擊碎了我想給父親寫信訴苦的想法。
是啊,我是個罪人,哪有資格跟父親說後悔二字。
赫連山篤定了我無顏聯系家裏,也沒了顧慮,來了感覺隨時都能和身邊的女子親密。
甚至在我受不了他的橫沖直撞時,專門叫人在外面守着,等我暈過去後再換人發泄。
這種子,我竟過了五年。
還好父親早就看清他的真面目爲我留了一條後路。
他在我剛到漠北的時候,就快馬加鞭的給我送來了一封信。
若我們能恩愛超五年,他便認下赫連山這個女婿,還會舉薦他入朝,盡力托舉。
若物是人非,便罰我五年內不得進京,用來自省,爲亡母贖完罪後·,再回京嫁人。
如今五年時間已過,我亦與父親通過書信,告知他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父親並不意外我的遭遇,也不同情。
他回信允我回家,但另外道,
“五年蹉跎,不該磨滅你的心性,我需要的仍舊是從前那個,雷厲風行聰慧不羈的嫡長女。”
若不是父親提點,我恐怕都忘了自己曾經的樣子了。
所以回京前,我要爲赫連山準備一份大禮,才不枉這五年我受得氣。
午間出門買藥時,我碰到了赫連山和尉遲婉。
一匹受驚的馬抬蹄朝兩人踏去,赫連山連忙抱着人避開。
雖沒受傷,但長袍卻被扯開,
精壯的膛上露出猙獰可怖的咬痕。
那是五年前在上京,我父親爲了恐嚇他將他扔進山林,
他被猛獸攻擊留下的痕跡。
翌被拖出林中時,赫連山僅剩一口氣,卻依舊不改求娶我之心。
一時間我竟想不通他是變心的太快,還是因爲僞裝夠了。
赫連山緊張地檢查這尉遲婉的身體,生怕她除出了什麼差錯。
哪怕尉遲婉沒事,他還是不放心,帶她去了漠北最好的醫館。
我掂了掂手上買完藥後僅剩的幾枚銅錢,
去隔壁面館點了一碗素面。
不曾想剛坐下,就聽到旁邊女人嗤笑道,
“好歹曾經也是丞相嫡女,現在竟連碗加肉的面都吃不起。”
聽到丞相嫡女四個字,我渾身一怔,猛地回頭。
是曾經被赫連山拋棄的小妾。
她言語諷刺。
“當初你趕我出赫連家時,沒想到自己有朝一也會變成這樣吧?”
“五年來都沒能爲赫連家誕下一兒半女,如今人老珠黃還占着夫人的位置,還不如回京城呢。”
“哦我想起來了,你爲了跟赫連山私奔,活活氣死了自己母親,被你的丞相父親趕出京城,早就回不去了哈哈哈哈......”
我冷笑一聲,揚起碗中熱面澆在女人臉上。
對方哀嚎,想撲上來打我,被我閃避過去。
我的父親,是當今丞相。
我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女,她一個被趕出府的小妾也配嘲諷我?
“天呐,不是說赫連夫人懦弱無能嗎?今一見,看着很是厲害啊。”
“人家到底是當今丞相之女,總有些氣節在的,只不過能撐多久就不一定了......”
我沒有理會嚼舌的人,揚長而去。
卻因走的太快,又不受控制的咳出血來。
看來我必須要加快行動,盡快離開漠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