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過年放假,我花三倍的錢叫了輛寵物專車,司機卻對我牽着的德牧啐了一口。
“現在的畜生,搞得比人都精貴,你們城裏女人真TM矯情!”
我壓着怒氣,懶得和這種人爭辯。
結果下車喘口氣的工夫,他竟然用迷藥放倒了德牧,油門猛踩,絕塵而去!
項圈定位器裏,響起他興奮的嘶吼。
“山神就饞一口黑狗血,今晚宰了這條肥狗祭天!”
寒風吹在我臉上,我卻感覺血液在燒。
用盡全身力氣,用凍僵的手指摁下了一個內部短號。
“緊急呼叫!軍犬戰刀被綁,即將有生命危險,請求支援!”
......
“來,戰刀,上車回家咯。”
我剛拉開車門,司機張鵬就吼了一嗓子。
“慢着!你那畜生往哪兒鑽呢?後備廂去!”
我愣在了原地。
再三在手機上確認,我打的是寵物專車,還特意注明了人寵同坐,爲此多花了三倍的價格。
張鵬滿臉豪橫,叼着煙斜眼打量我。
“少跟老子說這些,你這狗又臭又髒,弄壞了我剛買的新車,你倆賠得起嗎?”
他伸出三手指。
“想讓他進客艙,得再加三倍錢。”
我緊皺着眉頭。
“你怎麼說話呢!戰刀可是......”
他不耐煩揮手打斷。
“別賴賴,趕緊給錢!你們這種女的我見多了,對自己爹媽不管不顧,倒把條狗當親兒子供着!”
“怎麼,是生不出孩子,還是本沒男人要你啊?”
我氣得指尖發麻,指着他顫抖。
“我要投訴你!”
我轉身取消了訂單,張鵬瞬間急了。
他煙頭一扔,擼起袖子凶神惡煞的朝我走來。
“臭娘們,老子從城東大老遠跑來郊區,等了你整整一下午!今天這錢,你不給也要給!”
戰刀立馬擋在我面前,喉嚨裏發出低聲警告。
“死畜生!”
張鵬臉色一變,抬腳朝戰刀踹來。
我立馬收緊項圈,將戰刀護在我身後。
尖利的犬牙閃過寒光,張鵬悻悻收住腳。
“行,你有種!”
“今天臘月二十九,除了我,你看還有誰會來荒郊野嶺接你的單,你就抱着你的狗爹凍一晚上吧!”
我沒有理會。
可重打的訂單一次次都派給了張鵬,就連客服也輕飄飄的回復。
“放後備箱符合標準,司機師傅只是說話直了點,請您體諒。”
我氣得夠嗆。
聯系的出租車都拒絕了寵物單。
看着逐漸黑下來的天色,戰刀雖然穿了衣服,但鼻尖已經凍得發白了。
它伸出舌頭安撫地舔了舔我的手。
我媽的電話也響了起來。
“丫頭,你到哪兒了,我和你爸餃子都包好了,就等你回來下鍋了。”
遠處的太陽緩緩落下,雪白的大地即將陷入沉寂。
我一咬牙一跺腳,走到張鵬車旁。
“四倍價格,但我的狗必須和我一起。”
戰刀是功勳犬,參加過七次邊境緝毒任務,救下過不下三十人,它是我的戰友,我絕不可能將它丟在後備箱。
張鵬冷笑,伸出六手指。
“六倍,過時不候。”
“你要再不答應,明天大年三十,你連車影子都瞧不見。”
看着一旁的戰刀,我只能咬牙點頭。
戰刀上車後,乖順的躺在我的腳下,我給它喂了幾條肉,給隊長發去了照片。
“報告,我們成功上車。”
我把和張鵬的事情簡單說了幾句,隊長氣得也不輕。
車剛出市區,張鵬忍不住陰陽怪氣。
“你們這些女的一天天不是貓就是狗,我今天上午拉了個帶貓去洗澡的,嘖嘖,那裙子短的連屁股都遮不住,死了。”
“這世道,女人來錢就是快,兩腿一分,比我們老爺們跑車賺錢可容易多了。”
他黏膩的目光,從後視鏡裏來回打量着我的。
我頓時惡心得直反胃,悄悄打開了手機錄像。
“眼紅?你也可以啊。”
我抬起眼皮,忍不住反懟。
“找個好你這口的大哥,你也能躺下就賺錢,不過......就你脖子大腦袋粗,嘖嘖,應該沒有大哥會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