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十年,傅景琛答應爲溫雪梵舉辦一場中式婚禮。
直到夫妻對拜,溫雪梵準備彎腰卻猛地發現,在她面前,站着的根本不是傅景深!
而是一只被綁着大紅喜服,正嗚嗚直叫的哈士奇!
下瞬間,滿堂賓客爆發出哄笑聲。
溫雪梵臉色慘白,她看向傅景深,嘴唇顫抖。
傅景深的注意力卻在他身邊的女人身上,語氣溫柔得能掐出水來:“怎麼樣?開心了嗎?你不是說,從來沒見過這麼有意思的婚禮嗎?”
陸菱菱依偎在他懷裏,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笑了,那個患有失笑綜合征,幾乎從不笑的女人,此時笑得花枝亂顫!
這一刻,溫雪梵什麼都明白了。
沒有什麼苦盡甘來。
沒有什麼修成正果。
他答應結婚,只是爲了討另一個女人的歡心!給另一個女人演一出喜劇!
而她,就是那個穿着鳳冠霞帔,跟狗拜堂的小醜!
這場婚禮不止逗笑了陸菱菱,也讓溫雪梵成爲了全城的笑話。
朋友圈早就被她和狗拜堂的照片刷屏,還有人做成鬼畜視頻發到網上。
溫雪梵身穿秀禾服,淋着雨渾渾噩噩走出了酒店。
服務生對着她指指點點,“早就聽說傅先生有個放在心尖的愛人,兩人在一起已經十年了,怎麼還有人不知死活想要插足,還真以爲傅總會拋棄愛人和她結婚?”
“要我說小三就該這麼治,和狗結婚,傳出去笑死人了,看她以後還怎麼嫁人。”
“就是,真是羨慕陸小姐,被傅總護得和眼珠子一樣。聽說傅總昨天在碼頭放了999朵煙花,就爲了博她一笑。”
一句句嘲笑仿佛巴掌一樣抽打在溫雪梵臉上。
999個煙花?
她向他求婚999次,而他卻在她們結婚前一天,給陸菱菱放了999朵煙花。
然而她們不知道,陪在傅景琛身邊,與他相愛十年的人,一直都是她溫雪梵。
傅景琛是個極度偏執狂,最相愛的那幾年,他對她偏執入骨,甚至忍受不了她離開他的視線。
曾因爲她一句喜歡,傅景琛淋着大雨跑遍整個城市,只爲給她找一顆早就停產了的糖。
也曾因爲一次爭吵,他將她囚禁在別墅,抵死纏綿,瘋了一樣求她不要離開。
最嚴重的一次,他用刀將自己手臂劃得鮮血淋漓,只因她和別的男人說了一句話。
那年大火,她被困在醫院,是傅景琛沖進火海將她背出來,後來手臂上那道被火灼燒的傷疤被他紋成了蓮花,只因雪梵是一種蓮花的名字。
那時候,所有人都說傅景琛愛她入骨。
她原以爲她們會一直相愛下去,直到她作爲心理醫生,接治了家境貧寒卻患有失笑綜合征的陸菱菱。
在見到傅景琛的第一眼,從沒笑過的陸菱菱第一次笑了。
借着治病的名義,陸菱菱出現在傅景琛身邊的次數越來越多,而一向對人疏離的傅景琛,卻沒有阻止。
時間一久,她意識到不對,向傅景琛提出結婚,卻被拒絕。
“我的心理狀態還沒完全好,貿然結婚會耽誤你,雪梵,再等等。”
她越發不安,只能不斷向傅景琛求婚來讓自己安心。
短短一年,她求婚了999次,每一次都被傅景琛用各種理由搪塞。
現在想來,哪裏是不適合結婚,分明都是借口,只因他心裏早就有了另一個人。
溫雪梵心口疼得幾乎喘不過氣,她不顧衆人目光,冒雨沖進傅景琛的公司,卻在門外聽到他和朋友的對話。
“和狗結婚的照片傳的到處都是,你就不怕她生氣?”
傅景琛聲音冷淡,自帶一股上位者的威壓,“一個玩笑而已,只要能讓菱菱開心,雪梵生不生氣不重要。”
朋友嘖了一聲,“你還真的喜歡上那個陸菱菱了?那溫雪梵怎麼辦?”
傅景琛語氣瞬間柔和下來,“遇到菱菱之後,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愛情。這個世界上她只有見到我時才會露出笑容,每次看她笑起來,我恨不能全世界都給她。”
“至於雪梵,她陪了我睡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該有的我會給,等過一段時間,我們就結婚,至於婚禮就沒必要舉辦了。”
“一個和狗結過婚的女人,我傅景琛沒必要昭告天下。”
朋友好奇問:“你們不是早就領證了嗎?”
“做戲做全套,結婚證是她和那條狗的。”
男人語氣漫不經心,一副上位者的姿態,直接了當把她當成笑話一樣說給別人聽。
一瞬間,溫雪梵渾身無力地滑跪在地,控制不住地開始發抖。
原來就連結婚證,都只是逗笑別的女人的環節。
相愛十年,她以爲自己足夠了解他,卻沒想到對於傅景琛而言,自己不過是個玩物。
聽着裏面的說話聲,她控制不住地幹嘔起來,直到生理性的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
沒有進去,溫雪梵一瘸一拐地走出傅氏大樓,親手將自己珍視的“結婚證”撕碎。
大雨將碎片沖走,溫雪梵緩緩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去國外治療你弟弟的事情,我同意了。”
對面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
“不是要準備結婚不願意離開?傅景琛同意你出來?”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他同意。”
“我需要準備一個新的身份,幫我離開,我會用盡畢生所學去治療他。”
她是國內最頂尖的心理醫生,可以治好傅景琛這個偏執狂,當然也可以治好另一個人。
男人輕笑一聲,“成交。”
放下手機,溫雪梵看向亮着燈的辦公室。
傅景琛,愛了十年,我不後悔,只是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