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在訂婚前一晚和你未婚夫的弟弟親嘴了?”
“是做夢,我說的是做夢!”
祁善大受驚嚇,伸手捂住了閨蜜沈思雨的嘴。
她扭頭看了一眼,還好化妝師這會兒不在。
沈思雨眨巴兩下眼睛,撥開她的手。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有一個小時你和溫硯就要訂婚了,現在反悔來得及。”
祁善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我爲什麼要反悔,都說了是夢裏,我可是看着溫珩長大的,他就是個孩子。”
沈思雨湊近端詳她的臉,忽然指着她的嘴唇。
“你這夢做的還挺真,嘴都破了。”
祁善扭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鏡子裏的人雙唇飽滿紅潤,下唇內側卻有一處不起眼的破損,像是不小心咬到的痕跡。
*
夢裏的觸感太真實了,讓她此刻回想起來仍覺得心悸。
月光從落地窗灑進來,落在男人汗溼的背脊上。
祁善的睡衣沾着汗液,緊貼肌膚。
她喘息着,雙手抵在男人胸口,擺動身體在抗拒。
男人的手在遊走,一顆顆的解開睡衣紐扣,微涼的空氣接觸到發熱的皮膚,激起一片細小的戰栗。
“不要……”
她終於擠出聲音,卻軟的不像拒絕。
“不要什麼?”
男人咬着她耳垂呢喃,空閒的手扣住她的手腕舉過頭頂。
睡裙被卷了上去
她在夢裏說不出話,只能仰頭承受這個吻。
他的手掌滾燙,順着腰線往下,每一寸撫摸都帶着不容拒絕。
“我哥知道你這樣嗎?”他在她耳邊問,氣息燙得她渾身戰栗。
祁善在夢中嗚咽,手指深深陷進他臂膀。
“看着我。”他扣住她的下巴?”
他眼底翻涌的欲望。
那麼陌生,又那麼熟悉。
直到嚐到血腥味。
……
“祁善?”沈思雨碰了碰她的肩膀。
祁善猛地回神,發現唇膏已經從手中滑落,斷成兩截。
就像她此刻的心緒。
“訂婚典禮還有十分鍾。”
“好。”
祁善點點頭,讓沈思雨先出去找地方坐,她得一個人待一會。
六年前,她的父母因爲一場車禍離世,是媽媽的閨蜜溫阿姨將她帶回家。
溫阿姨那時候就說過,她和溫硯有婚約,所以嫁給他,是順理成章。
只是最近,她總做一些奇怪的夢。
夢裏頭都是溫硯的弟弟溫珩,那個比她小了好幾歲的少年。
還是個孩子……
她怎麼能在夢裏跟他……
祁善紅了臉,努力平息讓自己看起來更自然。
恰在這時,工作人員打來電話。
“祁小姐,一會兒訂婚宴上要放的影片是在您這邊嗎?”
“是,稍等我一會兒拿給你。”
“好的。”
等掛斷電話,祁善從包裏翻出U盤,剛拉開門,差點兒撞到男人懷裏。
門口站着的是溫珩。
他穿着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身姿挺拔地立在門外。
祁善抬頭時,視線正好落在他線條分明的喉結上,不得不微微仰頭才能看清他的臉。
什麼時候長這麼高了?
“姐姐。”
溫珩垂眸看她,紅色的禮服將祁善襯的氣色很好,美的令人咋舌。
祁善呼吸一滯,溫珩的眼神,讓她下意識的回想起昨晚那個荒唐的夢。
“小珩,你、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姐姐。”
他微笑着,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祁善的嘴唇。
“我正要去送U盤。”她試圖從他身側繞過。
溫珩卻伸手接了過去,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掌心,觸感讓祁善微微一顫。
“不檢查一下嗎?今天來了好多賓客,萬一出差錯就不好了。”
“不會的,視頻是我親自剪輯的。”
溫珩慢條斯理地推開化妝間門,一邊往裏走一邊說:“還是確認一下吧,姐姐。”
祁善還沒來得及阻止,溫珩已經將U盤插入了化妝台的筆記本電腦。
“真的不用……”她的話音未落,屏幕亮起。
起初畫面很正常,是祁善精心剪輯的她與溫硯的合照,伴隨着輕柔的背景音樂。
她剛鬆了口氣,畫面卻突然閃爍了幾下,變成了一段模糊的監控視角。
畫面中,月光從落地窗灑進來,照亮了交疊的身影。
祁善的呼吸驟然停止。
那是她的臥室布局,床上的人穿着她常穿的絲質睡裙,被一個高大的男人壓在身下。
鏡頭角度刁鑽,雖然看不清男人的正臉,卻能清晰地看到女人仰起的臉上迷亂的神情。
那是她的臉!
,與夢中如出一轍。
視頻裏的糾纏還在繼續,呻吟聲、喘息聲在安靜的化妝間裏格外清晰。
祁善渾身冰涼,動彈不得。
她踉蹌着沖過去,拔掉U盤,動作太大,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水杯。
“姐姐。”溫珩站在她身邊,唇舌幹澀,晦暗的眸子裏帶着幾分好整以暇,“這是什麼?”
“我,我不知道。”
她的腦子一片混亂。
這視頻裏的場景,分明就是她昨晚夢中的畫面,怎麼會變成真實的影像?
溫珩挑眉,朝着祁善逼近,他一只手撐在桌子上,祁善幾乎被圈在懷裏。
靠得太近了……
祁善覺得,自己只要抬頭就能撞上溫珩的下巴。
“姐姐,這就是你準備的視頻?你打算……讓所有人看見嗎?”
他俯身,貼近祁善的耳朵。
熱氣混雜着溫珩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讓祁善身體下意識發軟。
“姐姐,視頻裏的那個男人,好像是我誒。”
祁善猛地抬頭,後腦卻撞上溫珩早有預料般抬起的手掌。
“別急。”他低聲說,掌心溫熱地貼在她發間。
這個姿勢太過曖昧,她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他的氣息裏。
視頻裏的呻吟聲仿佛還在耳邊回響,與眼前溫珩低沉的嗓音重疊。
恰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善善,準備好了嗎?”
祁善渾身一震。
是她的未婚夫,溫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