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陪沈妍從籍籍無名走到成爲京市的商業巨鱷。
她兌現承諾和我結婚,還爲我生了個女兒。
誰知滿月宴上,她卻突然把抓鬮改成女兒拜我爲幹爹的儀式。
“我把女兒登記在阿傑名下了,以後他是女兒名義上的父親,你是女兒幹爹。”
我攥緊拳頭,質問她,
“這是我們的女兒,你憑什麼一聲不吭讓她認別人做爹!”
她嗤笑,滿眼的不屑,
“就憑阿傑有錢有勢能給女兒最好的生活,而你,一文不值。”
我如墜冰窖,冷靜下來給家裏打去電話,
“我反悔了,我現在要回來繼承家業。”
她竟然覺得京市的太子爺獨子一文不值?
1.
“對了,給沈氏的一切資助全部撤回。”
這邊電話剛掛斷,沈妍就接到了項目合作黃了的通知。
原本抱着女兒正和莊駿傑在敬酒的沈妍,臉色突然一沉。
“你動了什麼手腳?沈氏的那些合作商爲什麼突然說不合作了?”
我帶着嘲諷的笑容,剛想袒露自己的身份。
莊駿傑輕飄飄的嘲笑先行傳來,
“肯定是跑去合作商說了什麼壞話唄,就他那窮酸樣能一句話撬動合作商的心意?”
“恐怕在合作之前就留了一手,等着報復妍妍呢,窮人可真卑鄙。”
沈氏這些合作的確是我當初親力親爲拉到的。
當初沈妍公司才起步,我心疼她太辛苦,自己主動去陪這些客戶應酬。
她性格倔強,我怕她因爲我的身份不適。
愣是隱瞞了自己身份,一心一意爲她做事整整十年。
十年陪伴,換來的卻是成了自己親生女兒的幹爹。
現在這些合作商能不能合作,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
我的身份也不需要再隱瞞了。
“莊駿傑,給你十個膽子你都得罪不起我們楊家!”
莊駿傑笑聲更大了,抱着女兒笑話,
“你是京市太子爺的那個少爺?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有這身份會呆在妍妍身邊?”
沈妍皺着眉頭,不屑嗤笑,
“我跟你在一起十年,會不知道你什麼底細?”
“今天這麼大場合就別裝了,省得待會兒丟了我的臉。”
撂下話,她一臉不耐煩地瞥我一眼,帶着莊駿傑和女兒又要去敬酒。
賓客們看了個新鮮,議論聲鋪天蓋地,
“沈總老公到底是誰啊?之前就說莊駿傑是她追了十幾年都沒在一起的白月光,看樣子這是白月光上位了。”
“和另外那個婚都沒離呢,這是想一妻兩夫的節奏啊!”
沈妍摟着莊駿傑,一臉幸福的解釋,
“沒和他離婚只是因爲不想阿傑被輿論影響到,阿傑才是我心裏認定的丈夫,我女兒的父親。”
“至於另外一個,公司打雜的員工,用多年感情要挾留在我身邊而已。”
即便對她心死,聽到這些話還是忍不住心髒抽痛。
結婚時,她哭得一塌糊塗抱着我,發誓會給我最好的一切。
現在回想起這些誓言,那麼的可笑。
我打斷她貶低的話,堅定道,
“既然你是這麼想的,那就離婚吧。”
沈妍猛地回頭,眼中是不可置信和惱怒。
壓着聲吼,“楊佟凱!今天是女兒的滿月宴!你非要鬧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嗎?!”
“一個大男人那麼小肚雞腸,不過就是女兒喊人的一句稱呼而已,你至於這麼介懷嗎?!”
莊駿傑和她親昵的拉着手,辛災樂禍,
“是啊,妍妍這種事業有成的女人身邊怎麼可能沒幾個男人?”
“況且她不是還留了你一個名分,沒讓你以小三身份留下,就知足吧!”
他手上抱着女兒,沈妍每個字眼都在盡力維護他。
這兩人看起來才像是夫妻,而我只是個局外人。
我扯扯唇,“這身份我還不想要了,你自己留下吧。”
我轉身就走,沈妍的暴怒吼聲響徹整個會廳,
“行!離婚就離婚!你別後悔!”
2.
離婚辦好後,爸爸迅速給我挑了有助於管理家族企業的未婚妻。
去見周琳琳前,我特地到專櫃爲她挑選了條定制項鏈作爲禮物。
沒想到遇到了帶莊駿傑來血拼的沈妍。
她一臉不屑地搶過我手上的項鏈,冷哼,
“我就說吧,你用不了多久肯定後悔找我復合。”
“真沒眼光,花那麼多錢買這麼貴的項鏈,買得還不是我喜歡的!”
我冷眼看着她,伸手去搶回項鏈,
“這項鏈不是給你的,我是買給我未婚妻的。”
她嘲笑了兩聲,滿眼鄙夷地打量我,
“還未婚妻,你一個一事無成的男人誰會願意嫁給你?”
“行了,滿月宴你胡鬧的事我不計較了,把這條項鏈,換了給阿傑選個禮物。”
她說完,就把項鏈遞給櫃台讓人進行調換。
莊駿傑滿臉驚喜,連忙在上百萬的名牌表處挑選了起來。
自從莊駿傑回國之後,沈妍不知道拿我送她的禮物轉送過莊駿傑多少次。
爲了給她驚喜,很多時候我會用楊家少爺的身份買定制禮物送她。
她一邊說我送的禮物寒磣,連個logo都沒有。
一邊又討好的把這些禮物轉送給莊駿傑。
她這種小門小戶根本不知道,那些禮物隨便一個都是拍賣場精品。
我不會再讓她利用我來討好莊駿傑了。
“我要是不同意的話,你以爲他們會給你調換?還給我,我只說一次。”
莊駿傑正在上百萬的腕表戴在手上,聽到我的話頓了一下。
“妍妍,這麼一塊表得花他一輩子的工資吧,你看這惱羞成怒的樣。”
“就這種人,還想做你孩子的爹,他配嗎?”
沈妍漠視我,讓櫃台把項鏈換成腕表,諷刺道,
“買項鏈的錢都是偷偷從我賬戶裏劃走的吧,鬧離婚也是爲了那些錢吧?”
“你可真夠心機深沉的。”
我被她理直氣壯的言論氣到失語,
“我什麼時候劃走你的錢了?這家專櫃店我是黑金會員,需要用你的錢?”
說着,我一邊看着莊駿傑對手上的腕表愛不釋手的樣嘲笑,
“你不是自稱京市首富嗎?連塊腕表的錢都給不起?”
莊駿傑臉色一僵,取下腕表,裝出委屈的樣子,
“妍妍,窮人把錢都當命看待的,要了這個表他想報復我可怎麼辦?”
“我有錢有家室,不比他這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人,付不起這個代價。”
沈妍在他挑唆之下,眼神陡然寒冷。
當着櫃員的面,她直接將腕表摔了個粉碎,
“原本想給你一個道歉的機會,既然你這麼看重錢,那我就讓你半輩子的努力毀在今天!”
看這架勢,她是覺得我根本還不起損壞腕表的錢。
她睥睨盯着我,似乎等着我因爲這塊表求饒。
下一秒,櫃員卻堆着笑將賬單遞給她,
“沈小姐,這只表的價格是三百萬,您是刷卡還是現金。”
沈妍懵了,破口大罵,
“這只表是他的那條項鏈換的,憑什麼要我給錢!差價你讓他去補!”
櫃員解釋,“楊先生是我們的股東,我們只接受他的命令。”
在沈妍氣急敗壞的聲音中,我出了商場。
3.
這次和周琳琳相親兩人相談甚歡。
爲了輔佐我接下家族企業,雙方父母當即就訂下了訂婚宴。
沒成想,訂婚宴的酒店和沈妍訂在一家了。
她是爲了給莊駿傑名分,專門舉辦了一次認爹儀式。
樓下擺放着一家三口的合照,親密得像正牌夫妻。
沈妍挽着莊駿傑下樓時,和我撞了個正着。
“楊佟凱,你搞清楚,今天阿傑才是儀式的主角,你穿這麼隆重是來當個小醜的嗎?”
莊駿傑看得得意,挑釁開口,
“又哪裏借的名牌,可千萬別弄髒了,晚上還得還回去吧?”
我不耐煩地看着沈妍,
“你借用我的身份來租場地,這筆賬怎麼算?”
前幾天助理就告訴我,說卡被劃走了兩百萬。
我當時還以爲是公司上的事,沒去追究。
沒想到竟然是沈妍爲了給莊駿傑這個爹拉排面,用了我當初給她的備用卡。
那張卡還是結婚的時候交給她的,她當時說,
“這是我們的愛情基金,我是永遠不會花的。”
“我要把這些錢留着給咱們的孩子做打算。”
結果還不是爲了莊駿傑花了,而且還只是爲了給他撐場子。
沈妍臉色刷一下陰沉了下來,不悅道,
“什麼你的錢?!你身上的錢不都是我給的?要是沒我,你早被趕出京市了!”
“少廢話,樓上還缺兩個服務的,趕緊上樓去伺候客人!”
我氣笑了,指着那張我和周琳琳極大的合照反問,
“今天是我的訂婚宴,你看不到?”
“沈妍,我不想和你計較這些,但也奉勸你適可而止!”
誰知,莊駿傑朝合照下擺放的名酒走了過去,捧在懷中不肯撒手。
“喲,還P了和周家千金的合照,人家知道被你這個鄉巴佬意淫不知道得惡心成什麼樣。”
“倒是這幾瓶酒是好貨,就給我和我女兒儀式上做開場酒吧。”
那酒是我爲了嶽父特地準備的。
別說京市,就是放眼全國都找不到第三瓶。
我還是讓人在拍賣會花了千萬買下來的。
我冷着臉,將酒搶回來,
“誰答應把酒給你了?這是我給我嶽父準備的,你好歹要點臉吧!”
推搡之中,莊駿傑的手背被摩擦紅腫了。
他見勢不對.立馬可憐兮兮看向沈妍,
“妍妍,你看我這身嬌肉貴的,哪裏趕得上這種蠻橫的鄉下人,手一下就被弄傷了。”
沈妍箭步過來,搶過我手中兩瓶酒重重砸在地上。
酒瓶瞬間四分五類,酒也被撒得到處都是。
“不就兩瓶破酒而已!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還嶽父呢,自己意淫出來的未婚妻、嶽父,也不嫌惡心!”
我看着地上的酒,徹底忍無可忍。
撥通酒店的電話後,樓上下來了幾十個工作人員要把沈妍請出去。
沈妍面子掛不住,對我破口大罵,
“楊佟凱!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榜上什麼富婆當小白臉去了?!”
“你哪來的這些人脈?肯定是做了什麼肮髒的交易!”
我冷笑了聲,讓助理把賬單交出去,
“這兩瓶酒兩千萬,您打算怎麼賠償?”
沈妍看這架勢吃了癟,一時話都說不出來。
沈父從樓下下來,話語勸和,可語氣全透露着瞧不上。
“女婿,咱們一家人何必動這麼大陣仗?”
“小妍可是想着你呢,今天特地讓你觀摩認父儀式,還說結束後給你一個勁機會讓孫女拜你做幹爹呢。”
我氣笑了,“誰稀罕?我楊家會缺一個想給我生孩子的女人?”
“你要有眼力見就趕緊把她們領走,我未婚妻馬上就來了,我可不想被攪亂婚事。”
沈父看了眼我和周琳琳的合照,掛着譏笑,
“女婿,別吹牛了,這是周家千金,能看上你?”
“像你這種連兒子都生不出來的劣質基因,周家千金就算是找小白臉都看不上你,你還是乖乖和小妍道歉吧。”
樓上沈妍邀請的賓客早就圍下來看戲了。
聽此,臉色都變了,紛紛嘲笑,
“難怪沈總喜歡莊駿傑,原來是因爲楊佟凱基因太差了!”
“人家莊總國外留學回來的,楊佟凱才讀過多少書?”
譏笑聲中,我對上沈妍奚落的眼神反問,
“那如果,來的人的確是周家千金呢?”
“那我就下跪和你道歉,女兒以後歸你。”
沈妍眉飛舞色,似乎覺得這個賭注就是個絕對不會實現的笑話。
沒出兩分鍾,勞斯萊斯加長版車隊停在酒店門口。
周琳琳緩緩下車,上前挽住我的手臂,
“親愛的,訂婚宴不是要開始了嗎?你怎麼還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