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出差回來路上我刷到條視頻。
一個剛出生二十天的嬰兒被家人遺棄在路邊,凍瘡爛到露肉,哭的撕心裂肺。
初爲人母,我同情的多看了兩眼。
卻猛然發現他和我兒子長的一模一樣。
可我明明在市裏最頂級的月子中心爲兒子定了VIP套房,還有24小時月嫂和護理團隊看守。
我臨時出差,老公在月子中心陪兒子經常顧不上看手機。
我立刻撥通月子中心劉經理電話。
她笑着說:“林女士您放心吧,您孩子一切都好,剛睡下。”
下一秒給我發了張嬰兒熟睡照。
我死死盯着那張陌生的小臉,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出差四天!爲什麼…我的兒子就換了個人!
01
出了高鐵站,我立刻趕往視頻中嬰兒被拋棄的地方。
“警察同志!這是我的孩子!”
我擠進圍觀人群。
卻被警察攔住:“這孩子是被人發現的棄嬰,我們正要送他去福利院,您說他是您的孩子,有證據嗎?”
我立刻掏出手機,點開相冊裏的出生證明,又翻出安安出生時的照片。
警察認真核對信息後,帶着一絲責備的語氣對我說:“您看孩子可得上點心…這麼冷的天,在外面待半個小時,太危險了。”
我點頭道謝。
立刻裹緊安安,趕去月子中心。
我要去弄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推開我訂的VIP套間時,保姆張姨正在客廳整理嬰兒用品。
她在我家工作了二十三年,和我親如母女。
幾天前我公司的海外項目突發危機。
作爲負責人,我不得不拖着剖腹產的傷口,臨時出差四天。
走之前我特意把孩子托付給了她。
聽到開門聲,她抬頭看過來。
目光掃到我懷裏的孩子,眉頭緊皺,眼神裏竟然帶着深深的厭惡。
我急切的追問:“爲什麼安安會被人扔在梧桐路上?幸好我…”
張姨打斷我,聲音生硬嚴厲。
“嘉悅,安安在月子中心好好的,你從外面抱個野孩子回來算怎麼回事?”
“野孩子?”我愣住了。
“張姨,您說什麼呢?這是安安啊!”
張姨上前一步,二話不說就要搶走我懷裏的安安。
“我看你是出差出糊塗了!趕緊把這個野孩子扔出去!”
力道大的我差點沒抱住安安。
我一頭霧水。
“張姨,您仔細看看,他可是安安。”
張姨猛的後退,像看到了什麼髒東西。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打開。
我老公蘇釗走進來,我緊繃的神經瞬間舒緩了些。
當爸的肯定能認得自己的孩子。
沒想到,蘇釗竟然指着我懷裏的孩子,尖利的大叫。
“林嘉悅,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把你的野種帶了回來!”
我徹底懵了。
蘇釗繼續惡狠狠的警告我:“林嘉悅,趕緊把這野孩子送走!否則我就和你離婚!”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懷裏的安安像是聽懂了,哭聲突然變的淒厲,小拳頭死死抓着我的衣服。
蘇釗和張姨,他們明明是我最親近的人,爲什麼現在都聯合起來,不承認我的孩子?
02
我抱着懷裏的安安,一腳踹開劉經理辦公室的門。
憤怒的向她問責:“我兒子安安爲什麼會變成棄嬰躺在路邊?你給我發的照片裏的孩子究竟是誰?”
劉經理迅速擺出職業微笑:“林女士,您是不是誤會了?我這就給您看監控。”
她點開電腦裏的監控視頻,畫面裏清晰的顯示嬰兒床裏的“假安安”從出生到現在,從未離開過房間。
“您看,您的兒子一直在這裏被照顧得很好,您懷裏這個......怎麼來的,恐怕只有您知道吧。”
我不可置信的奪過鼠標,拖動進度條。
確實都是實時監控,沒有任何被剪輯過的痕跡。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推開,蘇釗他哥蘇強帶着幾個老家親戚沖了進來。
蘇強一進門就惡狠狠瞪了我懷裏的安安一眼。
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弟妹,你這是發什麼瘋?你一個都結了婚的女人,怎麼還總不安心過日子?”
“你們城裏人思想開放,我理解你......但是你不能隨便給我弟弟帶綠帽子呀。”
“就是啊,我家蘇釗一個大男人在家照顧孩子多辛苦,你怎麼能這時候把外面野種帶回來?”
“怎麼能爲了外面的男人,這麼欺負自己老公孩子呢!”
蘇晚家的親戚們七嘴八舌的勸我。
我氣的渾身發抖,指着安安左耳後的紅痣:“你們看清楚!我兒子這裏有顆紅痣,那個孩子有嗎?”
蘇釗突然沖進來哭了起來:“哥,我太委屈了,我一心跟她好好過日子,她竟然想把外面野種帶回來冒充我兒子!”
劉經理趁機打圓場:“林女士,您看您把自己老公氣的。這樣吧,我先讓護士給您懷裏的孩子喂點奶,您冷靜冷靜,咱們慢慢說。”
她不等我同意,就叫來護士,遞來一個奶瓶。
安安確實餓了,看見奶瓶興奮的揮動着雙手。
我來不及阻止,護士已經把奶嘴塞進了安安嘴裏。
沒過兩分鍾,安安突然開始劇烈吐奶,小臉憋的紫紅,馬上就要窒息。
我急忙抱起他拍背,卻看到護士偷偷把空奶瓶藏到自己身後,企圖趁着沒人注意的時候偷溜出去。
我沖過去一把奪過奶瓶:“這是什麼奶粉?爲什麼顏色這麼淡?”
護士眼神躲閃:“是......是我們月子中心自制的奶粉......”
我看向劉經理,“我訂的是歐洲進口的頂級奶粉,你爲什麼給我兒子喝這個?”
劉經理理所當然的說:“您兒子安安確實喝的是最好的奶粉,至於您抱的這個嘛......有口吃的就不錯了。”
我剛要反駁,劉經理竟猛的伸手過來,狠狠掐了把我懷裏的安安。
嘴裏不幹不淨的罵道:“一個棄嬰,要飯居然還嫌餿。”
安安本就虛弱,被她這麼一掐,哭聲瞬間拔高。
我一股怒火直沖頭頂,揮拳就要砸向她。
蘇強突然從旁邊沖過來,一把揪住我的衣領,惡狠狠警告我:“林嘉悅,你別給臉不要臉!”
“再鬧事,傷我弟弟心,我對你不客氣!”
這時,我懷裏的安安再次劇烈吐奶,每次呼吸都伴隨着劇烈的顫抖。
我死死盯着圍上來的蘇家親戚們:“今天我兒子要是有半點差池,我一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話音未落,我一把推開蘇強,抱着安安向外沖。
03
我連闖了兩個紅燈,抱着安安沖進了急診大廳。
“醫生!快救救我的孩子!”
護士和醫生立刻圍了上來進行緊急處理。
搶救室紅色的指示燈亮起。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最重要的是救安安,然後找到證據,揭穿蘇釗他們都在說謊話。
最有力的證據,無疑是親子鑑定!
我從衣服上摘下幾根安安留下的頭發。
轉身準備去醫院的鑑定中心。
可剛走到樓梯口,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攔住了我的去路。
“嘉悅,你要去哪兒?”張姨站在那裏,臉色陰沉的可怕。
身後還跟着兩個月子中心的保鏢。
張姨聲音冰冷:“蘇釗被你氣的心髒病突發,情況很危險,你必須跟我回去!”
我立刻反應過來,這肯定是他們的詭計!連連後退。
張姨眼神銳利的盯着我手裏的頭發。
“你手裏拿的是什麼?是不是又想搞什麼花樣?趕緊跟我回去!”
我怒吼:“張姨,你看着我長大,爲什麼連你也要幫着他們騙我?”
張姨眼神怪異的閃爍了一下,隨即又變的堅定:“既然你不肯走,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說完,朝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兩個保鏢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我的胳膊。
我拼命掙扎,可他們的力氣太大了,我根本動彈不得。
我被他們強行帶回了月子中心。
推開VIP套間的門,我一眼就看到蘇釗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
劉經理和幾個護士圍在床邊,憂心忡忡的樣子。
看到我被推進來,劉經理語氣裏帶着責怪:
“林女士,您可算回來了。您今天在醫院的行爲太沖動了!”
“您先生本來就有先天性心髒病,身體虛弱,被您這麼一刺激,直接引發了心髒衰竭,命差點保不住......”
我諷刺的看着蘇釗:“如果真的那麼嚴重,你怎麼會還在月子中心躺着,這可沒有任何搶救能力。”
我走到嬰兒床前,看着那個陌生的小臉。
“這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我打開手機,想翻出相冊裏安安的出生時視頻、照片,來和這個孩子做對比。
竟然發現全都消失不見了!
但是明明幾個小時前我還給警察看過呀!
我瞬間頭皮發麻。
就在我陷入恐慌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醫院來電話,我急切的問:“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醫生語氣凝重:“林女士,您孩子出現了嚴重的感染和呼吸衰竭,現在急需輸血。”
“但是他是Rh陰性血,我們血庫現在庫存不足,您和您的愛人是這個血型嗎?希望你們能盡快來醫院獻血。”
Rh陰性血!我不是這個血型,但蘇釗是!
我立刻看向蘇釗,眼裏帶着懇求:“安安急需輸血,你快去醫院救救他!”
蘇釗卻嘲諷的看着我:“那個野種跟我沒有關系,我憑什麼要救他?”
我抓住他的手,問出了心底一直的疑問。
“他是我十月懷胎爲你生下的孩子,當初我懷他的時候你那麼期待,爲什麼你現在能對他這麼狠心?”
蘇釗猛的甩開我的手,冷笑一聲。
“我兒子在嬰兒床裏好好的,那個在醫院裏的,是個野種!”
“我是不會去救他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04
劉經理立刻打開手機直播,鏡頭對準我。
#林氏總裁逼迫心髒衰竭的丈夫爲棄嬰輸血#的標題立刻吸引來大量觀衆。
蘇釗紅着眼眶對着鏡頭哭訴:“嘉悅,我剛從鬼門關爬回來,命都差點保不住,你爲什麼要逼我去救一個跟我毫無關系的孩子?”
他掀起睡衣一角,露出上一次心髒手術留下的刀口。
彈幕瞬間炸了鍋,密密麻麻的惡評像潮水一樣涌來:
“這女的是不是冷血?老公都快死了還逼他獻血!”
“看她急成那樣,肯定是外面的野種!”
“林家真是沒良心,丈夫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秘書的電話立刻打了過來:“林總!不好了!公司官網被黑客黑了,首頁全是‘渣女林嘉悅’的標語!”
“三個核心合作方全發了終止函,股價半天跌了30%!”
我還沒來得及回話,醫生給我發來條緊急信息。
“林女士!孩子血氧已經掉到35了,呼吸越來越弱,你們必須立刻來獻血!否則真的沒救了!”
我轉頭看向蘇釗,幾乎是在哀求:“蘇釗,安安快不行了!他也是你的骨肉呀!我求你了,去救救他好不好?”
蘇釗卻突然笑了,笑容冰冷又惡毒:“求我?可以啊。”
他伸手指着劉經理的手機鏡頭:。
“你今天在所有人面前承認,那個孩子是個野種,跟我、跟林家沒有半毛錢關系。”
他頓了頓,眼神更陰森。
“再寫份聲明,說你事後會把他送去福利院,這輩子永遠不會認他,連他的名字都不準提。”
“你敢說、敢寫,我現在就去救他。”
“你簡直瘋了!”我氣的渾身發抖。
“他可是你的兒子呀!”
見我沒有立刻妥協,蘇強突然沖了過來。
揮着拳頭就往我臉上砸:“賤貨,你還愣着幹什麼?趕緊說!慢一點,我廢了你!”
蘇家的親戚們也圍了上來,他們推搡着我,把我逼到鏡頭前。
蘇釗伸手遞過來一張紙和一支筆,“聲明我都替你寫好了,你籤個名就行。”
我盯着那張紙,上面寫着“承認與棄嬰毫無關系,自願送福利院收養。”
有人甚至搶過筆,硬塞進我手裏,催促我:“別裝硬氣!不籤連你兒子的屍體都見不着!”
有人按住我的手,逼我籤字:“今天這字你籤也得籤,不籤也得籤!”
有人狠狠踹了我膝蓋一腳,不耐煩的在我耳邊咒罵:“你再磨蹭,那個野種可就沒救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
我慌忙接起,醫生做最後的通知:“林女士!孩子呼吸快停了,我們正在做心肺復蘇......你要是真在乎這孩子,就趕緊來救他!”
蘇釗聽到這話,笑意更深:“林嘉悅,沒時間了,你到底籤不籤?”
我雙手顫抖,剛要碰到筆。
門“砰”的一聲被撞開,我爺爺的管家林叔帶着四個黑衣保鏢沖了進來。
林叔大喊:“錯了,一切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