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的目光帶着審視和一種居高臨下的玩味，掠過我的臉，然後慢悠悠地對蘇輕語說，語調輕佻：“你嚐過的東西，我也總得試試味道，不是嗎？”
我知道，他這話是對我說的。
他想告訴我：蘇輕語，以後歸我品嚐了。
我嘆了口氣，依舊不喜爭搶，起身準備離開。
並且，依舊沒有要和蘇輕語打招呼的意思。
也許，這是我無聲的抗議？
我不清楚。
因爲此刻的我，正站在失控邊緣。
我不敢深想，怕自己會做出什麼讓她更不高興更難看的事情。
“我說過你可以走嗎？”
顧言用命令口吻呵斥。
我沒有理會，腳步未停。
蘇輕語卻忽然上前一步，抓住了我的手腕。
當皮膚相觸的瞬間，我幾乎是本能地翻過手掌，與她十指相扣——就像過去千百次那樣。
她沒有掙脫，也早就習慣了這樣。
所以......她對我，並非全無感情？
“顧言說你不能走，先不要走。”她開口，聲音有些低。
這句話卻像一盆冰水，將我心頭剛剛冒出一點火星的希望，“嗤”地一聲徹底澆滅。
“放開我女朋友的手！”顧言猛地站起，一腳就踹了過來。
他沒有踢到我。
因爲蘇輕語如同條件反射般，側身擋在了我面前。
“你在什麼？！”顧言暴怒，在安靜的早餐店裏咆哮。
我心裏掠過一絲可悲的暖意。看，她還是關心我的。
“你打了他，然後他報警，你覺得劃算嗎？”蘇輕語的聲音平靜，甚至帶着一絲權衡利弊的冷靜。
這句話，像第二只腳，將懸在崖邊的我，徹底踹了下去。
好像......眼眶快要燒起來了。
我轉身，立刻向外走，甚至忘了付早餐錢。
這也是習慣。她從不讓我結賬。
她總是說：“你不需要心任何瑣事，有我，而你只需要對我好就夠了。”
她讓我做的，我努力去做了。
可是，她卻沒有履行她的承諾。
我仰起頭，試圖讓眼淚退回去，但失敗了。
“你是娘們兒嗎？在這哭唧唧？”
顧言竟然追了出來，恰好看到這一幕。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沒有再逃避，而是迎上他的目光。
“從頭到尾，我什麼都沒說。”
“我也沒想過要做什麼，更不會破壞你們的感情。”
“甚至，我可以消失。”
“所以，你沒必要再來找我麻煩。”
我盡量讓聲音平穩，可依舊帶着哽咽。
“你想怎麼樣，是你的事情。”
“而我看你不順眼，是我的事情！”
顧言笑容裏充滿惡意。
三個月前，我在籃球場上被他惡意犯規時，他就說過同樣的話。
當時蘇輕語狠狠打了他一耳光，然後心疼地抱着我哭。
後來再遇到顧言，他便開始大張旗鼓地表示對蘇輕語的追求，向全世界宣告。
我很怕，怕蘇輕語會被搶走。
蘇輕語卻告訴我，她不會讓除我之外的男人碰她。
並且，永遠都會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或者，你給我跪下磕個頭，以後我就不找你麻煩了。”顧言笑得陰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