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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凌晨,霍硯琛的保鏢闖進了付晚漁的病房,不顧她的掙扎,將她帶去了酒吧。
酒吧裏音樂轟鳴,舞池人影攢動,專屬霍硯琛的包廂裏傳出起哄聲。
“琛哥,你輸了,付晚漁一直沒有出現,你可是要給寧姐幾個億了啊。”
“幾個億算什麼,琛哥一次都給寧姐十幾個億呢......”
“哈哈哈,你這小子,咱們說的是一個東西嗎?”
“是不是,得寧姐說了算啊,寧姐你說呢?”
蘇亦寧揚了揚嘴角,看向了一旁的霍硯琛,她挑釁地用鞋尖踢了踢他,“霍硯琛,你想給哪個?”
霍硯琛眸子染上醉意,眉尾上挑,抓住了蘇亦寧作亂的腳,順勢將她拉到懷裏。
“兩個都給。”他的語氣很淡,眼神裏卻帶着掩飾不住的寵溺和愛意。
包廂的氣氛隨着霍硯琛的一句話達到了高 ,衆人起哄讓霍硯琛先親蘇亦寧一口當還利息。
“他可是結了婚的人,他不敢。”蘇亦寧語調上揚,佯裝抗拒地推了推他的口。
蘇亦寧很了解霍硯琛,總是能輕而易舉挑起他的勝負欲。
他輕嗤一聲,扣住她的後腦,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四周瞬間響起了口哨聲和掌聲。
付晚漁靜靜地站在門口,緊緊攥着雙拳,任由腔的疼痛肆虐。
若是從前,她看到這一幕,早就不管不顧地沖進去大吵大鬧了。
可如今,她的心雖疼,卻再也不會像個瘋子一樣失去理智。她只是等着他們分開,才推開了門。
霍硯琛一抬頭就看到了臉色煞白的付晚漁。
他愣了一秒,臉上涌現出復雜的情緒。
“霍太太別誤會,霍總親我純粹是因爲你害他輸了的懲罰。”蘇亦寧搶先開口,將問題直接推到了付晚漁身上。
霍硯琛的眉頭微微一蹙,眼裏的復雜被薄怒掩蓋。
在他的認知裏,付晚漁不該忤逆他,不該違背他的意願,更不該拒絕他的要求。
“爲什麼才來?”他語氣冰冷帶着責備。
付晚漁的心狠狠一疼,眼眶不由一熱,啞聲解釋,“我剛手術完。”
霍硯琛顯然不信,不耐煩地擺擺手打斷她的話,“付晚漁,別撒謊了。”
付晚漁愣了一瞬,他眼底的厭惡和煩躁深深刺痛了她。
她垂下眸,沒有辯解。
她曾經爲了挽留去找蘇亦寧的霍硯琛,裝過一次肚子疼,害得他錯過了蘇亦寧的生許願。
從那開始,就算她病得快死了,他都沒有再相信過她。
可是蘇亦寧不止一次用自殘裝病騙他,他還是每次都隨叫隨到。
從前的她不肯承認霍硯琛不愛她,總抱着曾經的零星回憶幻想他的愛。
可此時此刻,她不會再自欺欺人。
“霍硯琛,你沒有家庭地位了啊,霍太太都不把你放在眼裏。你剛剛說的讓她來給我跳舞抵債是不是也不算數了?”蘇亦寧冷笑着挑撥離間。
霍硯琛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語氣像淬了冰,“算,準備鋼管,現在就讓她跳。”
付晚漁看着他,早已破碎不堪的心又一次泛起尖銳的刺痛。
她曾爲了把他留在家裏,特意找老師學了誘人的鋼管舞跳給他看。
她沒想到,霍硯琛竟會讓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跳。
“我拒絕,我不跳。”付晚漁搖頭,轉身就想走,卻被霍硯琛的保鏢堵住了去路。
“晚漁,再鬧就過了。”霍硯琛臉色一沉,讓人將她帶去了台上,“乖乖跳完,嶽父申請的我會按時打過去。”
付晚漁心頭一哽,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一般。
付家不是豪門,父母經營着一個中型的工廠,資金鏈出現了問題,求霍硯琛投錢。
霍硯琛明明同意了,可現在又用這個威脅她。
付晚漁眼裏的光一點點消失,眼淚不受控制涌了出來。
她顫抖着手擦淨,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霍硯琛,“好,我跳。”
付晚漁主動站上了舞台,跳起了曾經專門爲霍硯琛學的豔舞。
周圍一片譁然,有人忍不住吹口哨。
“美女,眼神魅惑點啊,動作妖嬈點啊,把衣服脫了啊......”
“你那眼神像死魚,動作像僵屍,看得我都要吐了。”
付晚漁恍若未聞,機械地完成着動作。
一旁的霍硯琛臉色更加陰沉,他看着面無表情的付晚漁,內心燃起一絲異樣。
她沒有哭,也沒有鬧,好似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
霍硯琛莫名覺得煩躁,他剛想出聲打斷,就被蘇亦寧搶先一步。
“都散了吧。”
蘇亦寧關掉音樂,對着霍硯琛挑了挑眉,“霍硯琛,快帶你老婆回家吧,賭約結束。”
霍硯琛眸裏閃過感激,上台拉着付晚漁離開。
付晚漁被他拽得踉蹌,險些摔倒,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回去的路上,霍硯琛將付晚漁抱進了懷裏,像是做出了退讓。
“今天的事情到此爲止,我明早就讓人打過去,以後,你少再跟我鬧脾氣,早點把兒子接回來。”
付晚漁聞言,心髒狠狠一揪,瞬間紅了眼眶。
“霍硯琛,兒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