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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啞聲開口,卻被霍硯琛突然響起的專屬於蘇亦寧的手機鈴聲淹沒。
霍硯琛沒有聽見她的話,下意識接起電話,臉色驟然一變。
“車禍?我馬上來。”霍硯琛猛然坐直了身子,聲音不由拔高,帶着擔憂和緊張。
他示意司機停車,將付晚漁趕了下去,“你自己先回家,我要去看蘇亦寧的笑話。”
付晚漁沒有說話,默默打開車門。
霍硯琛一愣,似乎不習慣她的乖巧和聽話。
從前遇到類似的情況,付晚漁一定會拉着他哭鬧。
“晚漁。”他下意識開口叫住她,“你在這等着,我安排司機來接你。”
付晚漁平靜地點點頭,走了下去。
霍硯琛臉色微微一變。
電話那頭傳來蘇亦寧焦急的催促聲,他皺了皺眉,吩咐司機開車。
透過後視鏡,他看到了付晚漁低頭玩着手機,自始至終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他的內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一股莫名的異樣感蔓延開來。
直到再也看不到付晚漁的身影,他才收回視線。
付晚漁沒有等在原地,下車之後就用叫車軟件給自己叫了一輛車。
回到醫院的時候,她的微創術口有些出血。
醫生重新給她處理好傷口,囑咐她一定要好好休息。
接連三天,霍硯琛都沒有再出現。
付晚漁也沒有像從前那般給他發消息打電話。
出院那天,她拿着律師準備好的離婚協議回了家,在書房找到霍硯琛的印章蓋在了籤名處。
她找跑腿將離婚協議送給了律師,隨後就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將那些曾經視若珍寶的禮物統統掛在拍賣行寄售。
房產和遊艇委托中介掛牌出售。
那些他們十年間手工做的小玩意和兒子的東西則被她拿去後院銷毀。
她將東西一件一件丟進火裏,熊熊火光下,一點一點將霍硯琛和她的回憶從腦海中剝離。
她沒有落淚,甚至沒有一絲不舍。
燒掉最後一箱東西的時候,霍硯琛帶着蘇亦寧回來了。
“你在燒什麼?”霍硯琛捂着鼻子,微微蹙眉。
“一些垃圾。”付晚漁淡淡開口,將最後一張跟霍硯琛的照片丟進了火裏。
“嗯。”霍硯琛看了一眼地上的灰燼,漫不經心應了一聲,隨後岔開話題,“蘇亦寧不相信你廚藝好,你待會給她露一手,讓她學學怎麼當一個合格的女人。”
付晚漁的心微微一顫,像被針扎了一下。
霍硯琛胃一直不好,留學的時候吃不慣外國食物,付晚漁就親自學下廚給他做飯。
可後來,霍硯琛吃膩了,也厭倦了她總是借口送飯去公司找他,就不準她再下廚。
現在霍硯琛竟然讓她爲蘇亦寧做飯。
她本能的想要拒絕,可是又不想在離開前再跟他發生摩擦,強忍着心酸應了下來。
“好。”
霍硯琛高興,抬手想要將她摟進懷裏親吻,她卻不動聲色的轉身離開。
霍硯琛的手僵在半空,心裏那股異樣的感覺再次劃過。
他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就在這時,蘇亦寧開了口,“那就多謝霍太太了,我不吃香菜,不吃辣椒。”
付晚漁沒有回應,徑直走進客廳。
蘇亦寧追過來,攔住了要上樓的付晚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