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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醫院住了三天。
這三天,裴寂一個電話都沒打過。
大概是篤定了我離不開他,正在家裏等着我回去跪地求饒。
出院那天,我沒回裴家別墅。
而是直接去了我們曾經住過的老房子。
那裏藏着裴寂最肮髒的秘密。
也是我最後的一張底牌。
推開門,灰塵撲面而來。
我翻開床底下的舊皮箱,拿出了那本泛黃的賬本和幾張照片。
那是裴寂創業初期,爲了拉,陪富婆去會所的證據。
還有他爲了避稅,利用空殼公司洗錢的記錄。
當年我爲了保護他,把這些東西偷偷藏了起來。
沒想到,成了如今刺向他的利刃。
收拾好東西,我接到了婆婆的電話。
“許笙,你死哪去了?不知道今天是什麼子嗎?”
“今天是小柔的生宴,裴家所有的親戚朋友都在,你作爲女主人不露面,是想讓裴家丟臉嗎?”
女主人?
這時候想起我是女主人了。
平裏不是一口一個“保姆”、“生子機器”叫得歡嗎?
我勾了勾唇角,聲音溫順。
“媽,我馬上就回去。”
“這就對了,記得穿得體面點,別丟了阿寂的臉。”
掛斷電話,我換上了一件鮮紅的連衣裙。
化了個精致的妝,遮住了蒼白的臉色。
既然要演戲,那就演全套。
既然要鬧,那就鬧個天翻地覆。
回到裴家別墅,院子裏停滿了豪車。
大廳裏衣香鬢影,熱鬧非凡。
裴寂一身高定西裝,意氣風發地攬着姜柔的腰,正在接受衆人的祝福。
姜柔穿着那件被我潑過的高定禮服,顯然已經修復好了。
她笑得一臉甜蜜,宛如這裏的女主人。
“阿寂,許小姐怎麼還沒來?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裴寂冷哼一聲。
“她有什麼資格生氣?給她臉了。”
“不用管她,我們切蛋糕。”
就在這時,我推開了大門。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紅裙如火,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裴寂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豔,隨即又沉下臉。
“舍得回來了?還穿成這樣,像什麼樣子!”
“還不快去廚房幫忙,今天客人多,傭人忙不過來。”
他習慣性地對我發號施令。
仿佛我還是那個任勞任怨的許笙。
我徑直走到他們面前,從包裏拿出一個精美的禮盒。
“姜小姐,生快樂。”
姜柔有些意外,但還是虛僞地笑着伸手來接。
“謝謝許小姐,其實你不用......”
啪!
我鬆開手。
禮盒掉在地上,裏面裝的一盒死老鼠滾了出來。
散發着腐爛的惡臭。
尖叫聲瞬間響徹大廳。
姜柔嚇得花容失色,直接鑽進了裴寂懷裏。
“啊!阿寂!救命!”
裴寂勃然大怒,抬手就要打我。
“許笙!你找死!”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眼神冰冷如刀。
“裴寂,這只是開胃菜。”
“更精彩的,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