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京北無人不知凌歲。
那個讓裴謹言、陸靳白、霍硯修三位大佬爭得頭破血流的女人!
裴謹言爲她炸過煙花海,陸靳白爲她買下整條金融街,霍硯修爲她擋過子彈。
最終,裴謹言抱得美人歸。
婚禮那天,陸靳白和霍硯修將半數身家拱手相送,發誓終生不娶,要一輩子守在她身邊。
所有人都說,凌歲上輩子一定拯救了銀河系。
可誰也沒想到,三年後,親手將她綁上電擊椅的,也是他們!
冰冷的電極貼在皮膚上,恐怖的電流瞬間竄遍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撕裂、痛苦不堪!
裴謹言的聲音透過滋滋的電流聲傳來,“歲歲,我說過,籤了這份諒解書,就不用受苦了。”
凌歲咬碎了牙,渾身痙攣,卻死死瞪着他們:“我……死……都……不籤!江思吟撞死了我妹妹,我要爲我妹妹……討回公道!”
“思吟她平日裏踩死一只螞蟻都會難過,又不是故意的。”陸靳白溫聲勸道。
霍硯修嘆了口氣:“是啊,你何苦一定要把她逼上絕路呢?”
聽着他們三人的勸誡,一股巨大的痛苦和背叛感將凌歲淹沒。
她把江思吟逼上絕路?
分明是他們爲了江思吟,把她逼上了絕路啊!
凌歲自幼出身寒微,爲了讀書,她賣過酒,送過外賣,還在夜宵攤燒過飯,一直艱難的生活在最底層。
直到十八歲那年,京北最顯赫的三個男人都對她一見鍾情。
裴謹言,裴氏掌舵人,冷峻寡言,行事狠戾,卻會因爲她一句“想看極光”,包下專機帶她直飛冰島。
陸靳白,陸家太子爺,風流不羈,遊戲人間,卻爲她斂了所有玩世不恭,記得她所有喜好。
霍硯修,霍家繼承人,溫潤儒雅,深不可測,卻願爲她洗手作羹湯,在她生病時寸步不離地守候。
在三個大佬的濃烈追求下,最終,凌歲選擇了裴謹言,和他一起走入婚姻殿堂。
婚禮那天,陸靳白和霍硯修將名下半數財產轉到她名下,在衆目睽睽下單膝跪地:“歲歲,我們發誓,這輩子終身不娶,永遠守護你。只要他對你不好,你隨時可以在我們中間選一個。"
自此,凌歲成了京北所有女人豔羨的對象。
三個頂級大佬,將她捧在掌心,極盡寵愛。
所有人都說,凌歲上輩子一定拯救了銀河系。
直到凌歲生日宴那天。
那個叫江思吟的服務員,怯生生地穿梭在衣香鬢影中,不小心將托盤裏的酒水盡數潑灑在裴謹言、陸靳白和霍硯修昂貴的西裝上。
女孩嚇得臉色慘白,瞬間跪倒在地,眼淚撲簌而下,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們別讓我賠……我賠不起的……我爸酗酒,媽媽病重躺在醫院,我一天打五份工才勉強付得起醫藥費……我真的沒錢賠……”
而素來有潔癖、脾氣並不算好的三人,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同時伸手扶起了她。
自此,一切就變了。
他們開始把江思吟帶在身邊,出席各種場合,對她呵護備至。
他們對她解釋:“歲歲,你看她,多像當年無助又堅強的你?我們幫她,就當是幫當年的你。”
他們確實沒有越軌的舉動,只是“幫助”。
凌歲縱然心裏不舒服,也無法多說什麼。
直到那天——
兼職做代駕的江思吟,因爲車技生疏,在人行道上撞倒了剛放學回家的凌雪!
巨大的恐慌之下,她非但沒有停車,反而錯把油門當刹車,瘋狂地反復碾壓了五十二遍,然後棄車逃逸!
十八歲的凌雪,死狀慘烈,面目全非。
凌歲的世界瞬間崩塌了!
她發誓,一定要讓江思吟殺人償命!
可江思吟卻跪在她面前,哭求着:“凌小姐,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當時太害怕了……求求你放過我,我不能坐牢!我媽媽還在醫院等着錢救命……我這條賤命以後就是你的,我給你當牛做馬贖罪,求求你別讓我坐牢……”
而裴謹言、陸靳白、霍硯修,竟然全都站在了江思吟那邊!
“歲歲,人死不能復生。”
“思吟一家人都指望她,她坐牢了,她媽媽怎麼辦?”
“給她一次機會,也當給我們積德,好不好?”
她堅決不答應,非要法律給一個公正。
然後……然後她就被這三個曾經愛慘了男人,綁上了這電擊椅!
“啊——!”
又一陣強烈的電流襲來,凌歲發出痛苦的慘叫,渾身抽搐。
“籤不籤?”裴謹言的聲音冰冷無情。
“不……籤!”
“好,有骨氣。”霍硯修冷笑一聲,“換個地方。”
他們見她不肯就範,將她從電擊椅上拖下來,丟到了“水立方”。
一個他們私有的全封閉水刑室。
冰冷刺骨的水迅速淹沒上來,沒過她的胸口,脖頸,口鼻……窒息的感覺痛苦而絕望。
她被強行按在水裏,每一次快要窒息時又被拉起來。
“籤不籤?”
“……不……”
“繼續!”
當她再次被撈起來時,已經奄奄一息。
可這還沒完,得知水立方也無法讓她屈服後,她又被綁上了跳樓機。
高速的墜落和拉升,失重感折磨着她每一根神經。
整整一百次,她像一片破布,被反復撕扯,意識幾近渙散。
“……籤不籤?”男人的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邊。
凌歲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用微弱的氣音堅持:“……不……籤!”
他們終於失去了耐心。
她被拖到醫院,拖到了重症監護室外。
隔着玻璃,她看到渾身插滿管子的外婆,那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裴謹言拿着那份諒解書,一字一句道:“歲歲,你外婆的呼吸機,只需要輕輕一拔,她就沒命了。我只給你五秒鍾。”
凌歲瞳孔驟縮,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們:“你們……用我外婆的命威脅我?!”
“五。”
“四。”
陸靳白別開了臉,似乎不忍,卻沒有阻止。
“三。”
霍硯修眼神復雜,卻同樣沉默。
“二。”
裴謹言的手,緩緩伸向了呼吸機的插頭……
“不!我籤!我籤!!!”凌歲徹底崩潰了,哭喊着撲上來,聲音淒厲不已,“我籤!不要動我外婆!不要——!”
筆被塞進她顫抖的手裏,她像一具失去靈魂的木偶,在那份奪走了她妹妹公道的諒解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瞬間,三個男人的臉色瞬間陰轉晴。
裴謹言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寵愛她的丈夫,溫柔地將她擁入懷中,輕撫她的後背:“早這樣不就好了?何必受這些苦?思吟她真的不容易,看到她,就像看到當年的你,你也不忍心看‘當年的你’進監獄,對不對?”
凌歲在他懷裏,渾身冰冷,只覺得無比荒唐和惡心。
她這個正主還沒死呢!他們就已經找到了“更像”當年她的替身,爲了這個替身,他們可以毫不猶豫地折磨她、威脅她、摧毀她!
她想尖叫,想質問,想撕碎他們虛僞的面具!
可極致的痛苦和絕望抽幹了她所有的力氣,只剩下崩潰的淚水無聲滑落。
陸靳白和霍硯修也圍了上來,語氣恢復了以往的溫柔:“歲歲,今天累壞了,回家好好休息。我們去接思吟出來。”
“這件事過去了,以後我們還和以前一樣疼你。”
看着他們轉身離開、迫不及待要去迎接另一個女人的背影,凌歲的心死了。
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
既然他們選擇先背叛,那她便要離開他們,徹底消失在他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