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其實是一個大盆地,四周被丘陵群山環抱,而北嶺森林公園正徒伏在群山腳下,這裏是榕城盆地的最北部,平原與山地的交界處。
時值深冬,榕城天氣本是陰鬱,而森林公園 本就是半原始半人工森林,植物蒸騰作用伴隨着綿延起伏的群山吹來的山風,使得這裏更加溼冷,配合着沉沉夜幕,一起鎖死了北嶺公園。
北京時間21點多,這個時間段公園已經閉園幾個小時了,就算白天也沒有多少遊人,更何況是這個季節,卻有幾輛汽車從遠處駛來,一輛接着一輛,用它們的遠光燈刺破了夜幕與沉寂。
開頭第一輛車便是路虎,車門打開,車上下來四人,三男一女,正是肖浪、戴良晨、高絮萍、林飛、趙銓。
肖浪下車便感覺到溼冷的山風迎面撲來,抬頭就看到大石柱門,借着汽車燈光,便看到北嶺森林公園幾個大字,剛下汽車,離開了暖氣便吸了口溼冷的空氣,不由打了幾個噴嚏。
戴良晨先開口“這天氣,還想夜觀天象?。”
趙銓“說好的好時辰,確實是沒有月亮……”說着衆人一起抬頭望向天空,是個烏雲籠罩的夜晚,無月無星。
這時後續3輛車也跟了上來,第一輛是老式潘塔那,車上下來4人,爲首的是灰袍道長,正是那玉鬆道人,晚上帶了兩個男徒弟,一大一小,大徒弟年近中年,二徒弟則是十幾歲的少年,二人都是和玉鬆一個打扮,青色道袍,不一樣的是兩個徒弟肩膀上都搭着一副搭鏈包,應該是放法器的。
而駕駛座下來的則是林飛,還是一副撲克臉,這輛老式桑塔那其實是公車,年紀比肖浪都大,是10處派出去接送玉鬆他們的。
玉鬆下車後抬頭看了下天空,扶了扶他那黑框老花鏡,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了下肖浪他們,尷尬的說道“哦,怎麼是這種天氣……剛剛出發還是無月星明的好天氣……”說着又是尷尬的掐算起來……
這時後面兩輛車也到了,打頭一輛是奔馳商務車,車子停下來,最先下來是穿紅色道袍的道士,肖浪仔細看去,那道士背着一個黃布包裹的長棍,不用說正是玄風,別的不說,玄風白天時西裝革履,搭配起來怪異,但晚上穿起道袍,倒是有模有樣,這樣再看他背着的黃色長棍,卻是有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後面跟着下來的,卻是出乎肖浪意外,卻是是一個女徒弟,細看竟是一個妙齡女子,也是身着紅色道袍,身材倒是凹凸有致,那寬大的道袍竟然能穿出這種效果,別有一番風情……
相當吸睛,消浪和在場的男同胞,都不禁多看幾眼。就見那女子下來後,嬌滴滴的又帶有一點嬌憨向玄風道“師兄,大晚上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看向玄風一臉花癡相。
玄風則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淡淡說道“穿成這樣出來,肯定是除魔衛道,難不成約會?”
那女子失望道“哦!”聲音嗲嗲的,聽得肖浪他們心頭一晃,心裏都暗罵,玄風真不知道憐香惜玉。
倒是玉鬆則是一臉不悅,低聲道“有辱道門!”
轉頭卻看到他帶的兩個徒弟,也是眼睛撇向那女子,呵斥道“不成器,回去抄經書去!”說罷轉向公園背對玄風他們,眼不見爲淨。
後一輛車則是跟着輛別克商務車,車上下來6個壯漢,統一紅色運動服,不一樣的是運動服上居然紋着太極八卦,一看都是練家子!
只見這幾人,下來後,就見其中帶頭的朝玄風鞠躬道“師父,徒兒把師弟們都叫過來了,聽您差遣!”
玄風淡淡點了下頭,不答便朝肖浪他們走去,他徒弟一群人也是馬上跟上,前呼後擁,好不威風,肖浪看得心裏吐槽,不知道以爲是黑老大出遊。
玄風到了高絮萍和戴良晨身邊,收起嚴肅的臉,恭敬道“高處,戴主任,我們山門這次我帶隊,抽調了最精幹力量,但聽你們吩咐……”
高絮萍也是客氣道“客氣了玄風道長,哪裏吩咐,都是爲了榕城百姓安危,有勞……”一番客套……
這時玉鬆大徒弟在一邊酸道“玄風道長真是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道界楷模,可惜哪怕能把這政治覺悟有一成用在道法上也足以稱雄玄門了……”
幾個大漢聽到玄風大徒弟話裏譏諷他們師父,頓時大怒,上前要打他,玄風制止。
這時他一旁的女子突然抿嘴笑道“是這樣,我家師兄在術數方面確實不如玉鬆道長精通術數,掐得一手好數,說好是觀天好時機……”
玄風徒弟們抬頭看了烏雲籠罩的天空,不懷好意的哄堂大笑起來。
這下輪到玉鬆兩個徒弟生氣了,特別是那個年少的徒弟“你tm狗嘴吐不出象牙!”說着就要上前和他們廝打……
肖浪一邊也聽出了兩邊的火藥味,下午就感覺到兩個副會長沒有那麼親近,就知道兩個應該不對付,但沒想到會這麼掐,雖然兩人明面上沒有直接沖突撕破臉皮,但是也很明顯故意縱容身邊人相互挖苦。
眼看兩邊要掐起來,高絮萍趕忙制止,當和事佬打圓場道“兩位都是爲了榕城人民過來,精誠團結,今晚還要仰仗二位。”
肖浪算是看出來,別看今天玄風過來出人最多,排場最大,其實今天主要是看玉鬆了,看這位玄風估計是打醬油的,就是態度好,又是副會長,不好只請一個,不然按剛剛這架勢,肯定會得罪玄風的,幹脆一起請了。
雖然玉鬆一開始就算錯天氣,但是明顯10處晚上是依仗他的,這榕城道協,水深着呢。
玄風和玉鬆這時也紛紛喝止住自己徒弟們,賣了高絮萍面子。
高絮萍微笑問玉鬆道“玉鬆道長,有看出什麼問題嗎?”
玉鬆歉意道“這個,貧道還要再看下,今天真是奇怪,我算出這裏應該是天氣很好,可以觀察天象正好……”
高絮萍“智者千慮也會有一失……”
玉鬆小徒弟不悅道“我師父從未失算過,平日裏要求他算一卦的都能從北嶺排到南嶺去……”
玉鬆板起臉“明月怎麼說話,對不起,高處,貧道教導無方,頂撞了您……”
高絮萍淡淡一笑“無妨,也是愛師父心切……”
玉鬆露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道“只是今天着實奇怪,明明算應該沒錯……我再看看。”
玉鬆“清風,拿家夥來!”那個年紀大的徒弟趕忙從包裏拿出一個羅盤,肖浪心道,好家夥,這三個師徒取名真是配套,清風、明月又有鬆樹的……
只見玉鬆拿起羅盤,在石柱門下走來走去,時而在一個地方停留,時而來回踱步,還時不時用手掐算……
最後還是對高絮萍無奈搖頭道“沒有發現什麼……我們得進去看下了,或許有收獲。”
高絮萍點了點頭,玉鬆便拿着羅盤,走在前頭,兩個徒弟一左一右跟在後頭,一個舉手電照明,一個帶着布袋法器跟在後頭。衆人也跟在後頭。
待衆人剛跨進大石門不久,玉鬆就大叫道“且慢!”說着就指着羅盤,朝肖浪他們說道“這羅盤指針……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