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人睡了。
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這事你怎麼看?
…………………
城外樹林間,隱着一間斑駁破舊的廢廟,看着像是荒廢多年。
今夜卻突然迎來兩個意想不到的闖客。
一名身受重傷,身體無法動彈的黑衣蒙面男子,正躺在廟內窗沿下一動不動。
他的胸前一道道猙獰的傷口還在不停滲血,身下的稻草也被鮮血染紅了一片。
廟外小徑上,一道人影跌跌撞撞朝這邊跑來。
一身嫁衣的宋刀刀踉蹌着跑進廟內,轉身快速將斑駁的木門栓上。
她呼着滾燙的熱氣,氣喘籲籲趴在門板上。
就着明亮的月光,透過細縫小心翼翼觀察外頭的情況。
過了好一會兒,確定身後那些人沒有再追來。
她拍拍坨紅的面頰,這才大鬆一口氣。
還不等她放下心來,那股邪火再次猛地竄上來。
宋刀刀暗道一聲不妙,身體仿佛燃起熊熊烈火,燥熱難耐。
她扶住門框試圖冷靜一下,但收效甚微,這次發作來勢凶猛。
她能強撐着跑到這裏,已經到達極限。
喘息好幾口氣,宋刀刀打算看看周圍有沒有水。
她得弄點水澆一下身體,滅滅這股邪火。
搖晃兩下眩暈的神志,她轉頭掃一圈身後的破廟。
月光從破舊的窗櫺灑下,依稀能看到廟內一點模糊的景象。
一尊沒了半邊身體的菩薩倒在供桌上,金漆剝落,蛛網遍布。
視線不經意落在地上一處草垛上。
“嗯?竟然還有人?”
她眸光微眯。
“看着,似乎好像還是個——男人?”
大汗淋漓喘着粗氣的宋刀刀已經被折磨得神志開始恍惚。
一股燎原之火燒得她面頰滾燙,她難耐地一邊扯着自己的衣領,一邊朝草垛走去。
待走近仔細一瞧,果真是個男人,還是一身夜行衣蒙着面的黑衣男子。
只見他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那緊致修長的身姿,雖蒙着面,看不清他的樣貌,但是從身形上猜測,應是位成年男子。
月光恰好打在他胸前被割破的衣服上,裸露出好幾處傷口,那傷口上還帶着血漬。
看來傷得不輕。
宋刀刀再也支撐不住,搖晃兩下,直接倒在他身側難耐地扯起身上的衣裳來。
她渾身發燙,頭暈腦脹,急切地想找一些冰涼的物體。
待腰帶扯掉,上衣鬆垮開來後,滾燙的肌膚觸碰到青石磚地面。
她舒服地嚶嚀一聲,索性毫無章法地脫掉厚重的嫁衣,整個臉和身體貼到了地面上。
長舒一口氣,身上的燥熱得以片刻緩解。
只是好景不長,這股涼意只持續了一小會兒,很快熱意又涌了上來。
這春藥太他娘的霸道了,宋刀刀滿頭大汗,意識已經開始土崩瓦解。
側着身朦朧中瞄見草垛山的男人,一咬牙,她艱難起身,朝他爬了上去。
不知這人是死是活?
她現在已經沒有其他法子,急需一個男人來紓解。
晃晃即將失控的沖動,她用盡最後一絲殘存理智對着草堆上的男人說道:
“這位公子,對不住,江湖救急,冒犯了。”
“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語閉,宋刀刀伸手去扯他腰間的衣帶。
這男人是活的,有反應。
只可惜他不會動,宋刀刀只能軟着身體自己動手。
過了許久,身體一痛,她倒抽一口冷氣,恢復短暫意識。
被驚醒的,還有已經暈死過去的男人。
他猛地睜開冰冷危險的雙眸。
宋刀刀低頭對上他突然睜開的幽深目光,嚇得一激靈。
身體一痛。
她全身緊繃,整個人匍匐在他胸膛上面露苦色。
躺在地上的男人眉頭全部豎起,這窒息感,渾濁的思緒瞬間清醒過來。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是哪個膽大包天、不要命膽敢褻瀆她的女人?
她就埋頭倒在了他胸前,將他胸膛上的傷口壓得差點一口氣直接閉過氣去。
廟內昏暗,宋刀刀渾身酸軟發燙,目光暈眩。
她被藥物左右,視線也變得模糊渙散,彼此都看不清對方的臉。
躺在草垛上的男人想動一動身體,卻發現自己連抬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這該死的女人,她在做什麼?
她竟敢,竟敢對他做這種事情......他要殺了她!將她大卸八塊!
胸口劇烈起伏兩下,用盡全身力氣,惱羞成怒下卻只低低喊出一句:
“滾下去!”
奈何他此刻身體孱弱,聲如蚊蠅,根本嚇不到身上的女人半分。
宋刀刀做壞事被當事人抓個正着,差點羞得一頭撞死。
可辦都辦成了,她已經沒有退路。
藥性再次上來,她胡亂抓起一旁的肚兜一把蓋在他臉上。
到底是她強迫了人家,她不敢直視他的雙眼。
所以她蒙住他的眼。
很快,屋內便傳來低低壓抑的嚶嚀粗喘聲。
窗外天方肚白。
宋刀刀被一陣涼意驚醒過來。
她茫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衣衫不整地趴在陌生男子身上。
身下的男人一動不動,還保持着昨晚最後一次結束的姿勢。
宋刀刀嚇得一激靈,從他身上滾下來,連忙抓起一旁的衣裳胡亂往身上套。
系好衣帶,瞥見蓋在他臉上的大紅肚兜,宋刀刀揮手想扇自己一巴掌。
“蒼天,我都幹了些什麼啊?”
“我竟然玷污了一個良家婦男?造孽啊!”
意識到自己沒把肚兜穿上,宋刀刀小心翼翼伸手拉開蓋在他臉上的肚兜一角。
偷瞄一眼地上的人,發現他沒動靜。
身上那可怖的傷痕和抓痕更是觸目驚心,宋刀刀頓時虧心地埋下頭扶額。
不會被她弄死了吧?
她承認,她這趁人之危的行爲無恥了點。
但是,這強都強了,還能怎麼着?後悔也無濟於事了啊。
算了,還是趕緊先救人吧。
就着微弱昏暗的晨光,她伸手探了一下面巾下的鼻息,還有呼吸。
宋刀刀連忙伸手去拿自己身旁的小布包。
手忙腳亂地從袋子裏掏出藥粉,趕緊給他上藥止血。
看一眼小瓷瓶裏那兩顆續命丹,毫不猶豫倒出一顆,俯下身去扯下他的面巾。
不想面巾之下,竟還戴了半張貼臉黑色面具?
既然嘴巴露出來了,宋刀刀也沒再管其他。
捏開他嘴巴,打算將藥丸塞進去,卻發現他嘴角邊掛着血漬。
這是,被她給氣吐血了?
宋刀刀心肝顫了顫,餘光掃到他身旁落着的長刀上。
完了,她好像睡了一個不該惹的男人。
苦下臉,她鼓起勇氣對着地上暈死過去的男人再次致歉:
“那個,真的很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被人設計下藥,迫不得已才.......”
“看你這樣,應是位武藝高強的厲害之人,應是用不着我負責的,能不能饒我一命?”
“就當偶遇了一場美麗又意外的春夢,反正你是男的,也不算吃虧。”
“我這兩顆藥就當抵債了,咱倆就算扯平,你看成不成?”
宋刀刀等了好一會兒,卻不見他有所回應,於是自顧自下了決定: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猶豫了一下,她再次挪上去,打算解開他臉上的面具,想看一下他的全貌。
這睡都睡了,總不能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吧?
不想她的手剛伸出來,外頭卻突然傳來幾道急促的聲音:
“去那邊看看,搜仔細了。”
“務必要將世子和二公子找到!”
宋刀刀一凜,慌忙收回手。
救他的人來了?
完了,這要是被他的人知道她玷污了他,那豈不是小命不保?
宋刀刀頓時被嚇得手忙腳亂。
胡亂抓起一旁的衣服將他赤裸的身子蓋住。
抱上自己的東西,推開破窗,拔腿就倉惶逃離了現場。
急奔中,夾在腋下的肚兜被樹叢勾住,大風一吹,朝坡下翩翩然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