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重生：紅門利劍 第一章 烈焰歸魂，淬火新生
刺耳的警報聲，像是一柄燒紅的烙鐵，狠狠捅進了凌晨的寂靜裏。
尖銳，暴戾，帶着能撕裂耳膜的穿透力，在消防隊宿舍樓的走廊裏瘋狂回蕩。
“嗚——嗚——嗚——”
陸明是被這聲音硬生生拽醒的。
他猛地從硬板床上彈坐起來，口劇烈起伏，冷汗像是剛從冰窖裏撈出來似的，瞬間浸透了身上的藍色作訓服，黏膩地貼在脊背上，帶來一陣刺骨的涼意。
腔裏的心髒，正以一種近乎要撞碎肋骨的頻率瘋狂擂鼓，每一次跳動，都牽扯着四肢百骸裏殘存的劇痛——那是濃煙嗆入肺腑的灼燒感，是烈焰舔舐皮膚的焦糊感，是鋼筋混凝土砸在身上的粉碎感。
那種瀕死的絕望，還清晰地烙印在靈魂深處。
他不是死了嗎？
在那場驚天動地的油罐區爆炸裏，沖天的火光染紅了半邊天，滾燙的氣浪掀翻了數輛消防車，他和三個並肩作戰的兄弟，被坍塌的鋼架埋在了火海深處，連屍骨都沒能完整地找回來。
臨死前，他看到的最後一幕，是老班長王磊把他往安全地帶推的背影，是新兵蛋子陳小兵哭着喊“明隊快走”的臉，是副班長趙鵬揮舞着防爆對講機嘶吼“撤退”的模樣。
是他的錯。
前世的他，剛剛被提拔爲特勤中隊副中隊長，年輕氣盛，仗着自己拿過全省消防技能大賽的三項第一，就覺得經驗能壓倒一切，覺得自己是天生的火場尖刀。
接到油罐區泄漏報警的時候，總隊的指令明明是“原地待命，等待專家評估後再制定方案”，可他看着監控畫面裏不斷擴散的油霧，聽着對講機裏傳來的群衆哭喊聲，腦子一熱，帶着三個兄弟就沖了進去。
他以爲自己能憑一己之力堵住泄漏點，以爲自己能在爆炸前帶出所有被困人員。
結果，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災難的殘酷。
一聲巨響，天地傾覆。
他不僅沒能救下任何人，還把三個最要好的兄弟，永遠留在了那片煉獄般的火海之中。
那是他一輩子的噩夢。
無數個深夜，他都會在夢裏看到那三張年輕的臉，看到他們渾身是火地朝自己伸出手，嘴裏喊着“明隊，救我”。
每一次驚醒，他都恨不得跟着一起去死。
陸明抬手，顫抖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溫熱的觸感傳來，指尖甚至能感受到皮膚下血管的跳動。
他沒死？
這個認知，讓他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這是一雙骨節分明、掌心帶着薄繭的手，是二十三歲的他的手，而不是那個在火場裏摸爬滾打了十年，掌心布滿厚繭和疤痕的三十三歲的手。
他猛地轉頭，看向宿舍的牆壁。
牆上貼着一張泛黃的訓練計劃表，上面的期清晰地寫着——某年某月某。
這個期，像一道驚雷，狠狠劈在了陸明的腦海裏。
十年前！
他竟然重生了！
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他剛被提拔爲特勤中隊副中隊長的這一年，回到了那場讓他悔恨終生的油罐區爆炸發生的三個月前！
狂喜和後怕，像兩股截然不同的水，瞬間淹沒了他。
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這一次，他再也不會逞匹夫之勇，再也不會讓兄弟們跟着自己赴死！
這一次，他要守住那些鮮活的生命，守住消防隊的榮光，守住這萬家燈火的安寧！
“明隊！明隊！發什麼呆呢？出警了！”
宿舍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喊聲，伴隨着“咚咚咚”的敲門聲，是同班的戰友李虎。
陸明瞬間回神，眼底的迷茫和怔忪，被一股淬了鋼的堅定徹底取代。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翻涌的情緒，扯開嗓子應道：“來了！”
話音落下，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跳下床，動作卻絲毫不亂。
套上滅火防護服，厚重的面料裹在身上，熟悉的壓迫感傳來，卻讓陸明的心前所未有的安定。蹬上作戰靴，鞋帶系得緊實利落，每一個繩結都打得標準規範——這是他前世用無數次實戰換來的習慣。抓起頭盔，手指拂過上面的警徽，冰涼的金屬觸感，像是一道軍令，刻進了他的骨髓裏。
一切準備就緒，不過是短短幾十秒的時間。
陸明拉開宿舍門，就看到李虎正站在走廊裏，手裏拎着自己的頭盔，臉上滿是焦急：“明隊，你咋回事啊？今天可是你提後第一次出警，可別遲到了！趙隊都在車庫等着了！”
李虎是他前世的老戰友，性格憨厚，力氣大，是隊裏的破拆能手。前世的油罐區爆炸，他因爲那天請假回家結婚，才僥幸逃過一劫。後來，他聽說了陸明和三個兄弟的死訊，哭着在宿舍裏守了三天三夜。
看着李虎年輕的臉，陸明的眼眶微微發熱。
他拍了拍李虎的肩膀，聲音帶着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沙啞：“沒事，剛才做了個噩夢。走，去車庫！”
李虎愣了愣，沒多想，只當他是剛睡醒沒緩過神來，嘿嘿一笑：“嗨，夢都是反的！走，咱今天好好表現，讓那幫老隊員看看，咱新副中隊長可不是吃素的！”
兩人快步朝着樓下的車庫跑去。
走廊裏，已經有不少穿着橙色救援服的消防員在奔跑，腳步聲雜亂卻有序，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緊繃的嚴肅——警鈴就是命令，火場就是戰場。
宿舍樓和車庫相連，不過幾十米的距離。
剛拐過彎，陸明就看到了車庫裏的景象。
五輛紅色的消防車，已經全部啓動，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聲，像是蟄伏的猛獸。車頂的警燈，正閃爍着紅藍相間的光芒，映得整個車庫都流光溢彩。隊員們正有條不紊地檢查裝備，水帶、水槍、破拆工具、空氣呼吸器……每一樣都擺放得整整齊齊，檢查得仔仔細細。
中隊長趙剛，正站在最前面的一號消防車旁，手裏拿着對講機，眉頭緊鎖地聽着裏面傳來的聲音。
趙剛是個四十多歲的老消防，臉上帶着一道從眉骨延伸到下頜的疤痕，那是他年輕時在一場倉庫火災裏留下的勳章。他爲人嚴厲，卻心思細膩，對隊員們就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前世，陸明莽撞闖禍，趙剛替他扛了不少責任，最後卻因爲油罐區爆炸的事故，被調離了特勤中隊，鬱鬱而終。
看着趙剛熟悉的背影，陸明的心裏又是一陣酸澀。
這一世，他絕不會再讓趙剛失望。
他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背，邁着堅定的步伐，走到趙剛面前，“啪”地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聲音洪亮，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報告！特勤中隊副中隊長陸明，請求歸隊參戰！”
趙剛被這聲響亮的報告嚇了一跳，轉過頭來，看到陸明，愣了一下。
眼前的陸明，和平時那個毛毛躁躁、眼裏帶着傲氣的小子，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他的眼神，不再是年少輕狂的桀驁，而是多了一種沉澱過後的沉穩和堅定，像是一把剛剛開過刃的利劍，鋒芒內斂，卻帶着懾人的力量。
趙剛挑了挑眉，拍了拍他的肩膀，粗糙的手掌帶着老繭，力道卻很溫和：“小子，今天狀態不錯！上車！”
說着，他把手裏的對講機遞給陸明，“剛接到指揮中心的通知，城東幸福小區三棟二單元三樓，住戶煤氣泄漏引發爆燃，有人員被困，具體情況不明。”
煤氣泄漏爆燃！
陸明的瞳孔驟然一縮。
這個警情，他記得！
前世的今天，他同樣是跟着趙剛出的這趟警。
那是一戶老舊的居民樓，管道老化嚴重，煤氣泄漏後，戶主不小心打開了電燈開關，瞬間引發爆燃。三樓的一戶人家，家裏只有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和她的，在爆燃發生時，爲了保護孫女，被掉落的重物砸中了腿，動彈不得，小女孩則嚇得躲在陽台的角落裏，哇哇大哭。
當時，陸明仗着自己年輕，沖在最前面，結果因爲對火場結構不熟悉，沒有注意到承重牆已經被烈焰燒得鬆動，差點被坍塌的橫梁砸中。最後，雖然勉強救下了祖孫倆，但小女孩因爲吸入了過量的濃煙，落下了終身的肺病，一輩子都要靠藥物維持。
這也是他前世的一個心結。
一個本可以避免的遺憾。
陸明攥緊了手裏的對講機，指節因爲用力而微微泛白。
前世的遺憾，這一世，他必須彌補！
他絕不讓那個無辜的小女孩，再承受那樣的痛苦！
“所有人注意！”陸明突然開口，聲音透過對講機，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隊員的耳朵裏，“一組負責外圍供水，立刻切斷整棟樓的燃氣總閥和電源總閘，防止二次爆炸！二組跟我上三樓搜救，攜帶破拆工具和空氣呼吸器，注意，破拆時必須保持安全距離，進入火場後，所有人必須佩戴空呼，時刻注意餘火復燃和牆體坍塌！”
一連串的指令，清晰、準確、條理分明，像一股清泉，瞬間澆滅了車庫裏的一絲慌亂。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趙剛。
李虎更是張大了嘴巴，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這還是他們那個只會往前沖的陸明嗎？
要知道，以往出警，陸明的指令從來都是簡單粗暴的“跟我沖”“快救人”，什麼時候這麼細致周全過？
連負責外圍供水的老隊員王強，都忍不住抬頭看了陸明一眼，眼裏帶着一絲驚訝。
趙剛也有些意外地看着陸明，眉頭微微舒展，眼底閃過一絲贊許。
他知道，陸明這小子業務能力強，但就是太莽撞，缺乏指揮的沉穩。今天這一番話，倒是讓他刮目相看。
“好！就按陸明的指令執行！”趙剛立刻拍板，對着對講機喊道，“所有人，迅速登車！目標，城東幸福小區！”
“是！”
隊員們齊聲應和，聲音洪亮，震得人耳膜發顫。
陸明沒有絲毫猶豫，轉身跳上了一號消防車的副駕駛座。
趙剛緊跟着坐了上來，發動了汽車，紅色的消防車，像是一道紅色的閃電，猛地沖出了車庫的大門。
“嗚——嗚——嗚——”
警笛聲再次響徹雲霄。
消防車呼嘯着駛出消防隊的大門，朝着城東幸福小區的方向疾馳而去。
街道上，凌晨的霧氣還沒散盡，路燈散發着昏黃的光芒。偶爾有早起的行人，聽到警笛聲，紛紛下意識地駐足，朝着消防車駛去的方向望去，眼裏帶着擔憂和祈禱。
陸明坐在副駕駛座上，目光銳利地盯着前方的路況，腦子裏卻在飛速地回憶着前世的細節。
幸福小區是個老舊小區，沒有電梯，樓道狹窄，雜物堆積嚴重，這給搜救工作帶來了很大的困難。三樓的那戶人家，陽台是老式的水泥欄杆，已經有些鬆動，小女孩當時就躲在欄杆旁邊，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掉下去。
還有，承重牆的位置，就在客廳的正中央，爆燃發生後，高溫已經把鋼筋燒得軟化，最多十分鍾，就會發生坍塌。
前世，他們就是因爲耽誤了幾分鍾，才讓小女孩吸入了過多的濃煙。
這一世，他必須在十分鍾內，把祖孫倆救出來！
“趙隊，麻煩再開快點！”陸明沉聲道，“那棟樓的結構老化嚴重，承重牆撐不了多久了！”
趙剛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
陸明抿了抿唇，總不能說自己是重生回來的吧？
他只能含糊地解釋道：“我之前處理過類似的警情，老舊小區的承重牆，在高溫炙烤下，很容易發生坍塌。”
趙剛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腳下的油門，又往下踩了幾分。
消防車的速度更快了，路邊的樹木和房屋，都化作了一道道模糊的影子。
十分鍾後，消防車終於抵達了幸福小區。
遠遠地，就看到三棟二單元的三樓，正冒着滾滾的濃煙，橘紅色的火苗，正從窗戶裏往外竄，伴隨着“噼裏啪啦”的燃燒聲，刺鼻的煤氣味和焦糊味，隔着老遠就能聞到。
樓下，已經圍了不少居民，一個個臉上都帶着驚恐和焦急，有的在哭，有的在喊，亂作一團。
“快！快救人啊！裏面還有孩子和老人！”
“消防隊來了！消防隊來了！”
看到紅色的消防車，人群瞬間沸騰了，紛紛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通道。
陸明和隊員們，幾乎是在消防車停穩的瞬間，就跳了下來。
“一組！立刻去切斷燃氣總閥和電源總閘！動作快！”陸明一邊喊着，一邊拎起空氣呼吸器，快速地戴在頭上，卡扣“咔噠”一聲鎖緊。
“收到！”一組的隊員們，立刻扛着工具，朝着小區的配電室和燃氣閥的方向跑去。
“二組！跟我來！”陸明抓起一把破拆斧，率先朝着樓道沖去。
李虎和另外兩名隊員，立刻跟了上去。
樓道裏，濃煙滾滾，嗆得人睜不開眼，高溫炙烤着皮膚，像是要把人烤化了一樣。腳下的樓梯，因爲高溫的炙烤，有些發燙，牆壁上的石灰，正一塊塊地往下掉。
“都跟緊我！注意腳下！”陸明的聲音，透過空氣呼吸器的面罩傳出來，帶着一絲沉悶，卻異常清晰。
他憑着前世的記憶，熟門熟路地朝着三樓跑去。
每一步，都踩得穩準狠。
他知道，哪裏的樓梯鬆動，哪裏的牆壁容易脫落，哪裏是安全的通道。
很快，他們就沖到了三樓。
三樓的房門，已經被爆燃的氣浪沖得變形，死死地卡在了門框裏。
“李虎！破拆！”陸明喊道。
“收到！”李虎應了一聲，立刻拿起液壓剪，對着變形的門鎖，用力剪了下去。
“咔嚓！”
一聲脆響，門鎖應聲而斷。
陸明沒有絲毫猶豫，抬腳猛地踹向房門。
“砰！”
房門被踹開，一股更加濃烈的濃煙和熱浪，瞬間撲面而來。
“咳咳！”李虎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戴上空呼！別摘面罩！”陸明厲聲喝道。
他知道，這種濃煙裏，含有大量的一氧化碳，一旦吸入過量，立刻就會中毒昏迷。
陸明率先沖進了屋裏。
濃煙彌漫，能見度不足一米。
他只能憑着記憶，朝着客廳的方向摸去。
“有人嗎？有人嗎？”陸明大喊着，聲音在濃煙裏回蕩。
“救……救命……”
微弱的呼救聲，從陽台的方向傳來。
陸明眼睛一亮，立刻朝着陽台的方向沖去。
穿過濃煙，他終於看到了蜷縮在陽台角落裏的身影。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正坐在地上，腿被一掉落的房梁壓住了，臉色蒼白，嘴唇發紫，正虛弱地喘着氣。在她的懷裏，抱着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正嚇得哇哇大哭，臉上滿是淚水和煙灰。
陽台的欄杆，已經被燒得發黑，有些地方，甚至已經變形，隨時都有可能斷裂。
而客廳正中央的承重牆，已經出現了一道道清晰的裂縫，裂縫裏，正往外冒着黑煙，看起來觸目驚心。
陸明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來不及多想，他立刻沖了過去。
“大娘！別怕！我們是消防隊的！來救你們了！”陸明蹲下身，一邊安撫着老太太的情緒，一邊試圖搬開壓在她腿上的房梁。
可那房梁太重了，單憑他一個人的力氣，本搬不動。
“李虎！快！過來幫忙！”陸明大喊道。
李虎和另外兩名隊員，立刻沖了過來。
“一二三！起！”
四個人一起用力，終於把那沉重的房梁，搬開了一絲縫隙。
“快！把孩子抱走！”陸明喊道。
他小心翼翼地從老太太的懷裏，接過那個小女孩。
小女孩嚇得渾身發抖，緊緊地抱着陸明的脖子，哭聲撕心裂肺。
“孩子別怕！叔叔來救你了！叔叔帶你出去！”陸明柔聲安慰着，用自己的外套，裹住了小女孩的身體，盡量隔絕濃煙。
就在這時，頭頂傳來一聲“咔嚓”的脆響。
陸明的臉色驟變。
是承重牆！
承重牆要塌了！
“不好！快撤！”陸明嘶吼一聲，想都沒想，立刻將小女孩緊緊地按在自己的身下，用自己的後背，硬生生地護住了小女孩的身體。
“轟隆！”
一聲巨響。
大片的水泥塊和碎石，從頭頂掉落，狠狠地砸在了陸明的後背上。
劇痛，瞬間席卷了全身。
陸明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但他死死地咬着牙，用盡全身的力氣，護住了懷裏的小女孩。
“明隊！”李虎等人驚呼出聲，想要沖過來。
“別管我！快帶大娘走！”陸明咬着牙，艱難地說道，“快！”
李虎看着搖搖欲墜的承重牆，知道不能再耽誤，立刻和兩名隊員一起，扶起老太太，朝着門外沖去。
陸明深吸一口氣，忍着後背的劇痛，抱着小女孩，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濃煙越來越濃，火光越來越亮。
他不敢停留，抱着小女孩，朝着門外沖去。
樓道裏，李虎正帶着老太太，焦急地等着他。
“明隊！你怎麼樣？”李虎看到陸明後背的血跡，臉色大變。
“沒事！快走！”陸明搖了搖頭，聲音有些虛弱，卻依舊堅定。
四個人，互相攙扶着，踉踉蹌蹌地朝着樓下跑去。
終於，當他們沖出樓道的那一刻，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
陸明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下來。
他低頭，看向懷裏的小女孩。
小女孩已經不哭了，正睜着一雙溼漉漉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陸明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他做到了。
這一世，他救下了這個小女孩。
這個小女孩，再也不會落下終身的肺病了。
樓下的居民，看到他們抱着孩子和老人沖出來，瞬間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小女孩的父母，更是瘋了一樣沖了過來，抱着小女孩，痛哭流涕。
“謝謝！謝謝你們！謝謝消防員同志！”男人哽咽着，對着陸明和李虎等人，深深鞠了一躬。
陸明看着這一幕，心裏涌起一股暖流。
這就是他選擇的路。
這就是他重生的意義。
趙剛快步走了過來，看到陸明後背的傷，眉頭緊鎖：“陸明！你受傷了！快！叫救護車！”
“不用了趙隊，小傷而已。”陸明擺了擺手，擦掉嘴角的血跡，臉上露出了一抹釋然的笑容。
他抬頭，看向那棟依舊冒着濃煙的居民樓，目光堅定。
這只是一個開始。
他的重生之路，才剛剛啓程。
從今往後，他將以血肉之軀，鑄鋼鐵長城，守萬家燈火，護烈焰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