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酸,夫君幫我洗洗好不好…”
水汽繚繞間,花淺夏玉臂輕展,身前瑩白飽滿依稀可見。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腳步聲。
聽起來是個受了重傷的男子。
花淺夏美眸微眯,慵懶地靠在桶壁。
小衣緊貼着豐盈,壓遮不住春光。水下清澈,傲人的曲線盡收眼底。
下一秒,她被掐着腰直直從水中提起!
天旋地轉間,她來不及扯架子上的衣物蔽體,便被抵在門上!
一把寒光凜凜的匕首貼在細白頸側。
耳邊傳來男人冷酷的聲音:“你是誰,爲什麼在這裏?”
雖然失憶,但景湛的目光依舊猶如鷹隼,帶着猩紅血氣。
他衣襟半敞,露出身前壁壘分明的腹肌,性感漂亮,卻布了一道鮮血淋漓的刀痕。
從肩頭向腹部,不斷往下淌血,觸目驚心。
花淺夏溫軟的身子被迫和這個冷硬的男人緊貼。
她眨眨眼睛,努力保持鎮定,聲音嬌軟:
“夫君,我是你的妻啊,你怎麼把我忘記了?”
“我怎麼不記得,我有個妻子?”
面對景湛沉沉的眼神,由於緊張,她掌心冒出冷汗來。
的確,她騙了這個重傷失憶的男人…
並非夫妻,她下個月,就要成爲這個男人的嫂嫂。
這是花淺夏重生的第一天。
前世,她在屍山血海中冒死照顧當朝太子三年,將人救回來,爲花家謀得了爵位。
回家後。
爹爹偏愛續弦之女花嬌嬌。
說花淺夏爲救太子毀了容,勾不住男人心,她把救太子的功勞和太子妃的位置,讓給妹妹花嬌嬌。
連太子也親口說——
“花淺夏愛慘了我,就算做妾也會上趕着來。嬌嬌不一樣,她與我自小青梅竹馬,只能當正妻。”
那,花淺夏不可置信地看向說話的男子,問:
“花嬌嬌是睿王景湛的未婚妻,你來的弟媳,如何當你的正妻!”
太子看見她的那一刻,微微發怔,但很快恢復如初。
“皇弟的死訊傳來三月有餘,屍首都尋不到。你們是姐妹,你難道忍心見嬌嬌守寡?
嬌嬌本就虛弱,如今又懷了我的骨肉。你不該爭風吃醋,害的她病發。”
聞言,花淺夏單薄的身子輕晃,如遭雷擊:“骨肉?什麼時候的事情?”
一邊的花嬌嬌柔柔弱弱,淚眼婆娑。
“姐姐對不起,那晚你徹夜跪在佛堂給太子哥哥祈福。我和太子哥哥知道睿王殿下的死訊,傷心地多喝了幾杯…不是有意的…”
防止花淺夏不從,他們聯起手來,在花淺夏酒裏下了藥,找人強占了她。
次,染血的肚兜被丟到所有人面前。
世人唾罵花淺夏,不守婦道,至極。
丟盡皇家的臉面,不配當這個太子妃!只能做豬做狗。
花淺夏娘親的牌位被扔出花家,受萬人踐踏。
連花淺夏的貼身丫鬟,都被手腳打斷,一刀捅穿。
花淺夏被折辱至死的那一天,恰好是東宮大喜的子:
花嬌嬌和太子顛鸞倒鳳,洞房花燭。
而她抱着娘親的牌位,聽着窗外弦樂熱鬧,蜷縮在破草席上,渾身殘破,死不瞑目!
一朝重生,她回到了事情尚未發生的時候。
此時她剛帶太子回京。
前世太子狼心狗肺,花家忘恩負義。
她要自保!
她要報仇,活得痛快!
想到前世發生的一切,花淺夏感到萬分諷刺。
抬眸看與自己緊密相依的男人,她暗了神色。
做鬼那些年,她分明瞧見:
睿王景湛,暴戾強勢,伐果決。來會橫掃六合,登上大寶!
屆時太子一黨,全部成了階下囚。
回到當下,睿王被暗算受了重傷,對外已經死了三個月。
花嬌嬌正是以爲他死了,才急哄哄地和太子珠胎暗結。
睿王和花淺夏同是天涯被綠人,有共同的仇人。
所以,他是最好的依附對象!
有了前世的記憶,花淺夏並不費力,提前找到了失憶的睿王。
既然花嬌嬌奪她未婚夫,那她也奪花嬌嬌的未婚夫。
她倒要看看花嬌嬌和景辭那對狗男女,知道景湛沒有死,會是什麼表情!
思緒回籠。
景湛聽見她的話,斂了眉,勾起她的下巴,仔細打量。
懷裏嬌軟的身子立刻變得緊繃,他聞到陣馥鬱的香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掌下女人細膩的肌膚。
花淺夏眼圈紅了:
“你說過會和我白頭偕老的,不會是看家裏窮的叮當響,怕我養不起你。所以假裝不記得我了吧?”
她的聲音又軟又嬌,惹人憐愛。
一雙漂亮的眸子裏淚水瀲瀲,嬌軟可欺。
景湛遲疑片刻,“你說我是你的夫君,可有證據?”
花淺夏乖巧點頭。
引着他的手,覆在自己心口處。
景湛猛然察覺掌心的瑩白溫軟,將手抽回。
卻見花淺夏口的肌膚,已出現幾道淺淺的指痕。
是他留下的。
他分明沒有用力,這肌膚卻如此嬌氣。
指尖尚且留有女子的餘溫,十分陌生。
方才玉兔彈出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景湛的眸色更加幽冷了,目光猶如刀劍,仿佛要將眼前女人剖開。
花淺夏有幾分委屈。
“女子的名節何其重要,如果你不是我的夫君,我怎麼會讓你碰我的身子呢?”
景湛面無表情,凜冽的目光審視着她,不放過蛛絲馬跡:
“那可未必,刺客最會僞裝。”
雖然做好準備要僞裝,但被男人瞧着終是不大自在。
花淺夏拿了手邊的衣裳,匆匆披在身上,掩住春色。
不曾想,這略帶驚慌的動作落在了景湛眼裏,就成了破綻。
他眯了鳳眸,語氣幽幽:
“既是夫妻,那我們圓過房嗎?”
她垂了眸子,咬了飽滿欲滴的唇瓣,似有幾分羞怯。
“夫君身體虛弱,未曾…”
他勾唇笑了笑,帶着邪肆之氣。
“爲了證明你說的,今晚我們圓房如何?”
花淺夏的下巴猝不及防被抬起。
撞入景湛深不見底的眸子,她心尖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