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豐盛得不像話。
顏昭難得地享受到了秦團長的投喂服務。
“吃這個。”
秦長風夾了一塊最肥嫩的雞腿肉放進她碗裏。
“謝謝老公。”
顏昭笑得眉眼彎彎。
【還要那個香菇！那個吸滿湯汁的香菇才是靈魂！】
秦長風筷子一轉，準確無誤地夾起香菇。
顏昭眼睛亮了。
【神了！這男人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我想啥他夾啥？】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夫妻相？呸呸呸，誰跟他是夫妻，我是爲了長期飯票！】
秦長風動作一僵，把香菇塞進自己嘴裏，沒給她。
顏昭：？
【小氣鬼！搶我香菇！】
入夜。
二樓臥房。
秦長風鋪好地鋪，關了燈。
“早點睡，明天帶你去辦戶口。”
黑暗中，顏昭躺在行軍床上，呼吸平穩。
實際上，她眼睛瞪得像銅鈴，正盯着牆上的掛鍾。
十一點。
十二點。
一點。
地上傳來秦長風綿長的呼吸聲。
【睡着了吧？應該是睡着了。】
【團子，掃描一下，這木頭醒着沒？】
空間裏，小白虎團子打了個哈欠：“主人，他心跳平穩，呼吸均勻，進入深度睡眠了。”
顏昭無聲咧嘴一笑。
既然睡了，那就可以幹活了。
她像只輕盈的貓，悄無聲息地掀開被子。
從空間裏摸出一套深黑色的舊工裝——這是在顏家順手牽羊拿的大哥顏衛平的工作服，又大又肥，正好遮住身形。
頭發塞進帽子裏，臉上抹了兩道鍋底灰。
顏昭赤着腳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戶。
冷風灌進來，她打了個激靈。
【這二樓有點高啊。不過對於擁有靈泉強化的我來說，小意思。】
【城東廢品站，那個特務的私藏就在那兒。五根大黃魚，還有那份名單……都是我的了！】
她單手撐着窗台，利落得不像個剛受過驚嚇的柔弱少女，縱身一躍。
落地無聲，借助空間緩沖，完美着陸。
顏昭貓着腰，避開大院巡邏哨的視線，像道影子一樣竄出了秦家小院。
就在她身影消失在轉角的瞬間。
二樓窗口，原本應該“深度睡眠”的秦長風，正靜靜地站在那裏。
月光灑在他臉上，映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五根大黃魚？名單？”
秦長風低聲重復着剛才聽到的心聲。
這小狐狸，膽子比天還大。
他隨手抓起一件軍大衣披上，單手撐窗，動作比顏昭還要快上幾分，翻身而下。
既然是自家媳婦要去“黑吃黑”，作爲丈夫，怎麼能不保駕護航？
……
凌晨兩點的京市，街道空曠冷清。
路燈昏黃，偶爾傳來兩聲狗叫。
顏昭一路狂奔，仗着靈泉水改造過的體質，大氣都不喘一口就到了城東廢品站。
這裏是全城最大的垃圾集散地，堆滿了破銅爛鐵、舊家具和廢紙堆。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黴味和鐵鏽味。
大門口有個看門大爺的小木屋，裏面傳出震天響的呼嚕聲。
【天助我也。】
顏昭沒走正門，繞到後牆，找了個堆滿廢紙箱的角落，爬了進去。
按照特務身上那股氣味和團子的雷達指引，顏昭很快鎖定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那裏堆着幾輛報廢的自行車架子，上面蓋着一層厚厚的油布。
【就在這下面！】
顏昭興奮地搓搓手，意念一動。
“收！”
壓在上面的幾百斤廢鐵瞬間消失進空間。
露出了下面的一塊鬆動的石板。
掀開石板，一個只有巴掌大的嵌入式保險櫃赫然出現。
那把生鏽的銅鑰匙插進去。
“咔噠”。
嚴絲合縫。
顏昭屏住呼吸，輕輕轉動鑰匙。
櫃門彈開。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裏面的東西。
沒有金光閃閃。
只有一個用油紙包得嚴嚴實實的長方形包裹，還有一個厚厚的牛皮紙信封。
【不是說有大黃魚嗎？怎麼就這？】
顏昭有點失望，伸手去拿那個油紙包。
手剛碰到油紙包，一股涼意突然從背後襲來。
一只帶着薄繭的大手，無聲無息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誰？！”
顏昭寒毛直豎，反應極快，反手就是一記撩陰腿！
【敢搶老娘的戰利品？廢了你！】
身後的人顯然早有防備，膝蓋微微一側，輕鬆夾住了她的腿，順勢將她整個人往懷裏一帶，壓在了那一堆廢報紙上。
熟悉的皂角香和煙草味瞬間包圍了她。
顏昭瞪大眼睛，看着壓在自己身上、正似笑非笑看着她的男人。
“老……老秦？！”
秦長風一只手扣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替她拉了拉差點滑落的帽子，聲音低沉帶笑：
“顏昭同志，大半夜不睡覺，跑這兒來支援國家廢品回收建設？”
顏昭腦子嗡的一聲。
【完了！被抓現行了！】
【這貨不是睡了嗎？難道他在夢遊？】
【冷靜！只要我不承認，這就是夢遊！我是被夢遊的他帶出來的！】
“我……”顏昭眼珠子亂轉，“我說我是出來夢遊的，你信嗎？”
秦長風挑眉：“夢遊還能順便開個保險櫃？”
他目光掃過那個敞開的暗格，看到裏面的東西時，眼神立即變得銳利。
那是特制的防水油紙，部隊專用。
“起來。”
秦長風鬆開她，迅速將油紙包和信封拿出來，“這裏不安全。”
話音未落。
廢品站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手電筒的光亮。
“快！就在裏面！剛才有動靜！”
“別讓人跑了！那是重要的聯絡點！”
不是公安。
是另一波人。
顏昭臉色一變。
【糟糕，捅了特務窩了？這還有同夥？】
【團子顯示有五個人，手裏有家夥！】
秦長風一把將顏昭拉到身後，把那兩樣東西塞進懷裏，迅速掃視周圍環境。
“聽着，”
他貼在顏昭耳邊，熱氣讓顏昭縮了縮脖子，
“東西收進你的……那個地方。一會跟緊我。”
顏昭一愣。
【那個地方？空間？他知道空間？！】
【臥槽！這男人到底知道了多少？！】
但現在沒時間糾結這個。
顏昭意念一動，秦長風手裏的東西瞬間消失。
秦長風深深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只是握緊了她的手。
“有人來了。準備演戲。”
“演戲？”顏昭懵了一秒。
下一秒，秦長風突然一把扯亂了自己的衣領，又把顏昭的工裝扣子解開兩顆，接着把她往旁邊的廢紙堆上一按，整個人覆了上去。
手電筒的光束正好掃過來。
“什麼人？！”
秦長風猛地抬頭，一臉被打擾的不耐煩和暴躁：
“滾！沒看見老子在辦事嗎？！”
顏昭：“……”
【臥槽？野戰play？秦團長你玩這麼花？！】
